关思罕“就到这!谢谢小哥!辛苦了!”
关根爽快地跳下爬犁,把一个沉甸甸、包着足够路费的油纸包塞进对方怀里,背上自己的大背囊。
那背囊看起来鼓鼓囊囊,装着帐篷、睡袋、高热食物和水,还有一些工具,但在他背上仿佛没有重量。
他对着金家小子用力挥挥手,脸上依旧带着那和煦的笑,转头便毫不犹豫地踏入了老鹰嘴子下方那条未知的、被死亡般纯净的白雪覆盖的陡峭小路。
金家小子看着那个孤零零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浓密的雪雾和巨大的山影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后生……看着和善,怎么笑起来那眼神,比这长白山的雪还冻人呢?
?真正的“独行”,开始了。??
风雪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关根的脸颊。
积雪深的地方没过膝盖,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巨大体力。
他依靠着对星图轨迹、青铜纹路逆向推演的路线,凭借精准得可怕的方向感和对地形轮廓的观察,艰难地在银装素裹的迷宫里向前挪动。
没有路。
只有无尽的、覆盖着松树“雪蘑菇”的林海雪原,只有深不见底的雪窝和暗藏的冰裂缝。
背包确实不轻,但关根背负它时展现的耐力远超常人。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固执的节奏感,绝不冒进,只在绝对确定的方向点上奋力推进。
?? 晚上则找背风的雪窝或在巨树根系形成的雪洞里扎营,升一小堆火,融化雪水,默默吞咽冰冷的压缩食物。
第三天下午。
经过一段极其陡峭、完全暴露在呼啸山风中的冰坡后,他终于踏上了一片相对平缓、由巨大冰川沉积平台形成的山脊坳口——这里,就是他告诉老把头要“立碑”的地方。
?坳口景色奇绝!??
前方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左边是刀劈斧削的冰崖;右边远处是连绵雪峰的雄浑脊线。
巨大的冰斗在脚下绵延,风卷起的雪粒形成白色的旋风,在幽谷中无声咆哮。
一种源自天地本身的、冰冷而寂寥的宏大感,让人心生渺小与敬畏。
风太大了,吹得人几乎站不稳。
关根快速扫视周围地形。
他根本没打算立什么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