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他很快发现了自己这个便宜爹的异常。二色将头转过来,对上他那双与自己半分相似也没有、蓝色的眼睛,此时,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究竟有多严重:“是傻了吗,老爸?”
“……没什么。”
申汉善说完,站了起来,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我只是想起来一些事,失陪一下,我很快回来。”
然而他的背影,看起来就像一个逃兵。
二色并不知晓他的心路历程,只是在他走后,继续观察着病房内。床头柜上的花瓶,里面那些花不像是二色自己或申汉善会选的种类,记忆里会挑红色鲜花送病人的也只有那个fbi探员了。
赤井秀一和他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这个病号忍不住皱眉了——毕竟,在现在的他记忆里,赤井秀一与他不过是在近几年合作过几次,最多也只能被认为是有过短暂同伴关系的男人。没那么熟,至少没熟到能探病送花的地步。
而且。
赤井秀一不是已经被水无怜奈杀死了吗?
正想着,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刚刚离开的申汉善在两分钟都没到的情况下回来,仿佛只是闲得没事又坐得有些腿疼,于是走到门口转了三个圈后走回来。
“……还记得你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个男人问。
“记得。”
二色说,他当然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他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说出来时,自己也挺不可思议的:“我把喂了毒药的朗姆绑在车前面、绑着炸弹和他一起从悬崖上飞下去了。”
“……”
即使早有预料,但申汉善还是愣在了原地。那遥远的、几乎被他尘封的记忆就这样打开了门。他的儿子躺在床上,用那双属于活人的眼睛看着他——而不是像他记忆中那样,尸骨无存。
不过,在话说完后,二色自己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开着车坠崖、身上还绑着该死的炸弹,不管怎么样都不该是四肢健全地躺在这里,更何况他记得自己亲手按下了炸弹的遥控器,也确定过炸弹的威力足够大,不管怎么样都能让朗姆与自己同归于尽。
然而。
他还能呼吸、说话,心脏也还在跳动。
……床头柜上的时钟,是十年前的某天。
申汉善的头发还是和他一样的棕色,鬓角没有变白,眼角那明显的细纹就像是做了拉皮手术,消失不见。
再加上床头的花瓶,那些和某人名字一样红的鲜花。
“这是哪里?”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