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张开双手,小心翼翼而坚定地将那个看上去浑身是刺的女孩揽入怀里:“我的错,我来晚了。”
江直树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和他的拥抱一样温暖,一下子软化了她伪装的尖刺,江若鱼将头埋进他的胸口,抓住他的衣服,像抓住救命稻草,一直强忍的眼泪终于决堤:“我好害怕…我真的好怕裕树出事…我怕死了…”
江直树收紧双手,将她整个人环住,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一遍遍地低声安慰:“不怕,没事了,我来了。医生说了是常见手术,会顺利的,你做的很好了。”
他的怀抱温暖而稳固,隔绝了周围冰冷的空气和令人心慌的等待。江若鱼在他怀里低声哭了起来,把所有恐惧和压力都哭了出来。
其实虽然一直在安慰湘琴,但对弟弟的极度担忧、签手术同意书时医生说的那些“可能的风险”带来的恐惧、一路跟救护车而来的后怕、以及等待时的无助……
所有情绪在看到江直树时,猛地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因为是姐姐,所以要坚强,因为哥哥来了,就可以做害怕的小孩了。
江直树沉默地抱着她,任由她像个小孩子般无理取闹,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小时候哄做噩梦的她一样。
湘琴在一旁看着,悄悄背过身去,也抹了抹眼睛。
走廊里只剩下直树低沉的安慰声,依旧是浓烈的消毒水味,但至少,此刻有人分担了那份沉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