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牌盒，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是烫手的东西。心脏疯狂跳动，耳边似乎能听到血液奔涌的声音。
“不可能的……”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塔罗牌是真的，预言是真的，我感受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为了证明什么，她再次打开牌盒，闭着眼睛抽出一张。这一次，指尖触到的是命运之轮。
命运之轮，象征命运的流转，无法抗拒的改变。
齐娜看着那张牌，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命运之轮……难道她一直以来以为自己能“预见”命运，其实只是在跟着命运的齿轮一步步走向既定的终点？
她猛地站起来，把塔罗牌胡乱塞进背包，转身就往巷口跑。她要回家，回到那个熟悉的、被安排好的世界里去。那里虽然冰冷，却让她感到“安全”。
跑出小巷，回到星光街明亮的路灯下，齐娜大口喘着气。晚风拂过脸颊，带着一丝凉意，让她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些。她停下脚步，茫然地看着街道两旁熟悉的建筑。路灯下，几个孩子在追逐打闹，笑声清脆得像风铃。不远处的咖啡馆里传来舒缓的音乐和低声的交谈。
这一切都很真实，真实得能触摸到，能听到，能闻到咖啡的香气。
但王默那天的眼神，塔罗牌接二连三的暗示，还有她内心深处那股越来越强烈的被操控的感觉……这些也都是真实存在的。
齐娜靠在一棵梧桐树上，慢慢滑坐到地上。她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颤抖。
“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她的声音闷闷地从臂弯里传来，带着哭腔，“那我算什么？我的努力，我的恐惧，我藏在塔罗牌后面的那些真心……又算什么？”
夜色渐深，星光街的行人渐渐稀少。齐娜坐在树下，像一尊被遗忘的雕像。过了很久，她缓缓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却没有眼泪。
她从背包里拿出塔罗牌盒，这次没有犹豫，也没有闭眼，而是慢慢地、一张一张地将牌抽出来，铺在面前的地面上。昏暗的光线下，魔术师、女祭司、皇帝、恋人、战车……最后，她的指尖停留在了世界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