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沙粒顺着他的力量浮起,在水面上织成一张细密的网,既没有沉下去,也没有被水冲散,反而像层薄纱,轻轻托着那些漂来的花瓣,“你看,沙能挡水,也能托水。”
影卫凑过去细看,只见沙网的缝隙里,几只小鱼正顺着水流游进来,在沙粒间穿梭,像是在捉迷藏。这场景让他想起小时候偷偷跑到第一阶看过的溪流,那时的水也是这样,带着生机,而不是像三阶的沙暴,只有冰冷的吞噬。
接下来的三天,三阶的沙海变了模样。银尘没有再堆沙墙,而是带着影卫用湿沙筑起一道道蜿蜒的渠——有的引着沉星池的水流向东边的沙棘丛,有的顺着风的方向通向第七阶的风廊,最细的那条渠里,甚至能看到沙粒与水交融的痕迹,像流动的琥珀。
“这渠能挡什么?”影卫还是不放心,用螯钳碰了碰渠边的沙埂,“风一吹就塌了吧?”
话音刚落,一阵风从风廊口吹来,带着第六阶的花香。渠边的沙埂果然晃动了几下,影卫刚想惊呼,却见沙粒顺着风势微微倾斜,非但没塌,反而形成一道小小的弧度,像只张开的手掌,把风里的花瓣都兜进了渠里,顺着水流漂向沉星池。
“挡不住风,就接住它。”银尘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他看着花瓣在渠里打转,忽然觉得,三阶的沙不该只是用来“封锁”和“吞噬”,它可以是温柔的——托着水流,载着花瓣,让那些从外界来的“变数”,都能在沙海里找到落脚的地方。
这天傍晚,第八阶的薇楚诺踩着藤蔓过来时,差点认不出眼前的三阶。沙海不再是一片死寂的银灰,而是点缀着点点绿意:沙棘丛越长越茂,沉星池里开满了带着金边的花,连风里都混着沙的温润与水的清甜。
“你的沙,会笑了。”薇楚诺摘下一朵花,别在银尘的衣襟上,花瓣上的露珠落在他的长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银尘低头看着那朵花,忽然发现掌心的沙粒不再急于凝结成刃,而是顺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像在应和着什么。他抬头望向风廊的方向,那里,第七阶的风正带着第十阶的水声飘来,与三阶的沙涛声交织在一起,竟格外和谐。
影卫们也渐渐爱上了这些新筑的渠。他们发现渠边的沙埂晒得半干时,能捏出各种形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