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巨树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斑驳的光影洒在两人之间，那短暂的对视仿佛被无限拉长。
东方月初看着树上那抹粉色的身影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逃开，只是别扭地转过头，露出通红的耳根，他灰眸中的光芒越来越盛，几乎要溢出眼眶。他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屏住呼吸，将手中的水瓢放下，朝着巨树的方向，极慢极慢地迈出了第一步。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一只驻足停留的蝴蝶。
树上的涂山沅沅虽然别开了脸，但全身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身后，她能清晰地听到树下细微的脚步声正在靠近。她的心跳得更快了，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裙摆，却没有动。
一步，两步…
东方月初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每一步都踩在自己雷鸣般的心跳上。他不敢靠得太近，在离树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仰起头，声音因为紧张而比平时低沉沙哑了几分：
“沅沅姐姐…”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选择了一个最安全的话题，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不会立刻把她吓跑的话头。
“那个…甜甜果园东边那几棵老树，结的果子总是比别处酸一些。我查了之前的记录，又问了有经验的老狐妖，想着是不是土壤的问题…我打算明天调配些新的肥料试试…姐姐你觉得呢？”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试探，更像是在笨拙地寻找一个可以交谈的借口，一个让她习惯自己存在的理由。
涂山沅沅听着他这没头没脑、小心翼翼的话，紧绷的心弦莫名松了一丝，甚至有点想笑。这个笨蛋…平时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怎么现在找的话题这么…这么接地气？
她依旧没有回头，但肩膀微微放松了些，声音细如蚊蚋，却清晰地落入了东方月初耳中：“…这种小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了。”
没有拒绝！没有逃跑！甚至还回应了！
东方月初心中狂喜，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镇定。他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继续一本正经地汇报：“还有…后山瀑布往下那片坡地，阳光很好，我想着或许可以开辟出来，种些姐姐你喜欢吃的浆果…”
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他的“果园大计”，从土壤改良说到新品种引进，从灌溉优化说到防虫害…仿佛他的人生理想就是当涂山最优秀的果农。
涂山沅沅起初还听着，后来渐渐有些走神。她的目光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