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疼痛,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灼热的血腥味幻觉和浓重的青铜锈蚀气息!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视线混乱地扫视着周围——熟悉的廊柱、摇晃的油灯光影、院角湿漉漉的青苔…是雨村?不是沙海?不是青铜门前?
巨大的脱力感和劫后余生的茫然席卷了他。他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双手抱住头,指尖深深插入汗湿的发根,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破碎的、不成调的抽气声。
梦魇的余烬依旧灼烫着他的神经,那绝望的窒息感和青铜的锈味仿佛还粘附在每一个毛孔里。
就在这时,一道沉静的、带着夜露寒意的身影,无声地笼罩了他。
张起灵不知何时已从水缸边回到了廊下。他站在藤椅旁,微微低着头,目光落在吴邪蜷缩颤抖、惊魂未定的身体上。那把刚刚搅碎了水中星骸的长刀已经归鞘,被他随意地握在身侧,刀鞘末端还沾着一点微凉的水汽。
他的影子被廊下昏黄的油灯拉长,将吴邪完全笼罩其中。那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审视或冰冷,而是带着一种深沉的、仿佛能包容一切痛苦与混乱的平静。如同寒潭本身,表面冰冷,深处却蕴藏着难以测度的力量。
吴邪似乎感受到了那目光的注视,他抱着头的手微微松开,涣散的视线艰难地聚焦,一点点上移,对上了张起灵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那眼神里的平静像一道无声的屏障,暂时隔绝了梦魇的余波。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嘶哑的嗬嗬声,如同破败的风箱。
张起灵没有催促,也没有移开目光。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等待着吴邪从那片混乱的惊涛骇浪中挣扎出来。夜风拂过,带来院角水缸边残留的一丝冰凉的湿气。
时间在无声的对视中缓慢流逝。吴邪急促的喘息终于渐渐平复下来,身体的颤抖也减弱了许多,只剩下一种深重的、劫后余生的疲惫。他靠在藤椅背上,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未散的惊悸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脆弱。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梦魇残留的惊惶:
吴邪“…又梦到了…沙海…还有…那扇门…”
他顿了顿,似乎耗费了极大的力气,才继续低声道。
吴邪“…好长…感觉…永远都走不出来…”
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