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了!”
汉子慌忙躬身作揖,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
卖货郎“小…小的这就走!这就走!”
他手忙脚乱地重新系好褡裢带子,甚至顾不上再讨碗水喝,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挤出人群,身影仓惶地消失在院门外浓重的夜色里,仿佛身后有厉鬼追赶。
一场欢宴,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搅得索然无味。老杜头拿着扫帚簸箕过来,看着一地狼藉和沉默不语的张起灵,欲言又止。
胖子打着哈哈,一边帮老杜头清理碎片,一边试图重新点燃气氛:
胖子“没事没事!岁岁平安!小哥这是给咱添彩头呢!来来来!酒还有!接着喝!”
然而,那层被搅动的阴影,已然笼罩在每个人心头。村民们窃窃私语,看向张起灵的目光多了几分敬畏和不解。
吴邪端着自己的酒碗,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碗中琥珀色的酒液早已冰冷,映着他自己苍白而凝重的脸。
那惊鸿一瞥的蟒纹,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不是错觉!那绝不是寻常货郎!
那纹样…那纹样…一个模糊而久远的名字伴随着血腥的片段,在他混乱的记忆边缘疯狂撞击,却始终无法清晰浮现。
他下意识地看向张起灵,后者已经垂下眼帘,沉默地用一块干净的布巾擦拭着手心的酒液和血痕,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刚才那足以冻结空气的目光从未出现过。
回小院的路上,三人沉默异常。胖子几次想开口,看看吴邪紧锁的眉头和张起灵周身那无形的低气压,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沉重的院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界,却隔绝不了心头那沉甸甸的阴霾。
那一夜,吴邪屋里的灯亮到很晚。而窗外梨树下的那道玄色身影,伫立的时间也比以往更长,更深沉。
日子在表面的平静下缓慢流淌,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涟漪渐渐扩散,终归要恢复水面的平滑。
村酿的余味散去,空气中渐渐弥漫起另一种更为厚重、更为蓬勃的气息——泥土被彻底唤醒的、带着水腥气和草木萌发活力的味道。春耕的时节,到了。
雨村依山傍水,田地不多,多是依着山势开垦的梯田,引山泉溪流灌溉。
清晨,薄雾尚未散尽,村口的水田里已是人影绰绰,一片忙碌景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