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后退了半步！
那个刚才还眼神桀骜、杀气腾腾的年轻族人，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眼神里只剩下纯粹的、如同见到洪荒巨兽般的惊骇！
他握在腰侧武器上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就连拄着手杖、仿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张隆昌，他那双浑浊的老眼也猛地睁开了！
枯瘦的手死死攥紧了手杖顶端的云雷纹，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他浑浊的眼底，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惊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平静的湖面之下，是深不见底的、翻涌着无尽血海与尸骸的深渊！
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杀意，甚至没有情绪，只有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源自亘古的漠然和冰冷！
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尊从地狱血池里爬出来、披着人皮的、审视着蝼蚁的古老存在！
那眼神扫过，如同无形的、带着倒刺的冰凌刮过灵魂，让人瞬间置身于尸山血海的修罗场，连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吴邪“绊脚石？”
吴邪开口了，声音带着笑，轻柔得像情人间的低语，在这死寂的空气中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膜。
他微微歪了歪头，眼神依旧锁在对面那群人身上，那深渊般的漠然里似乎泛起一丝微澜，像是对这个称呼感到一丝玩味的好奇。
吴邪“清理门户？扫除障碍？”
他重复着这几个冰冷的字眼，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点点，如同在品味着什么有趣的东西。
对面的张家人，包括那位守阁长老，全都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住，静若寒潭！
连呼吸都屏住了！
张海客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那眼神带来的压迫感，远超任何武功或杀气，那是直指灵魂本源的、源自无尽岁月积淀的恐怖威压！
或许吴邪自己也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他轻轻眨了眨眼。
就在他眨眼的瞬间，那双深渊般的、令人窒息的恐怖眼神消失了！
如同从未出现过！
清澈、干净、甚至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无辜和迷茫重新回到了他的眼底，像被山泉洗过的琉璃，映着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