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软鞭…那张枯槁的老脸如同打翻了染缸,青白交错,最终化为一片死灰。
他喉头剧烈地滚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握着裂了缝的阴沉木手杖的手指,剧烈地颤抖着。
张海客脸色惨白,额头的冷汗终于滑落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对着张起灵极其艰难地、深深弯下了腰:
张海客“族长…息怒。我等…这就告退。”
他不敢再看吴邪那张带着无辜笑意的脸,那笑容在此刻看来,比任何狰狞的威胁都更令人胆寒。
他几乎是拖着那个手腕碎裂、痛得几乎昏厥的族人,和其他噤若寒蝉的张家子弟,如同丧家之犬般,踉跄着退向那几辆漆黑的越野车。
引擎仓惶发动,如同败犬的哀鸣。三辆钢铁怪兽狼狈地碾过青石板路,卷起尘土,迅速消失在村口葱茏的树影之后,只留下几道歪歪扭扭的车辙印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淡淡的血腥味与汽油味。
小院门口,重归宁静。
只有碎玉涧的流水声和远处隐约的鸡鸣,重新回到耳中。
胖子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屁股瘫坐在井台边,拍着胸口:
胖子“哎哟我滴个亲娘姥姥!吓死胖爷了!天真!你他妈刚才…”
他话没说完,就看见吴邪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那干净无辜的表情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疲惫和苍白。
他身体晃了一下,似乎有些站不稳,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旁边廊下的柱子。
张起灵几乎是同时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他的胳膊。
吴邪“我…”
吴邪的声音有些发飘,带着不易察觉的虚弱和沙哑,他抬头看向张起灵,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和后怕,仿佛刚从一场深沉的噩梦中惊醒,
吴邪“…我好像…有点饿了?”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目光飘向厨房的方向,似乎想从那里找到一点熟悉的、能让他安心的烟火气。
张起灵看着他苍白脸上残留的惊悸和强装的镇定,扶着他胳膊的手掌微微收紧,传递过去一股沉稳的力量。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声音低沉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