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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玩意儿?”马三炮故意大声反问,夸张地用手在耳边围成喇叭状,“龙少爷您说啥?风太大俺没听清!你管我要钱?”他故意掏了掏两边的耳朵,一脸欠揍的茫然疑惑。他是真的好奇:龙家富甲一方,这位大少爷会缺钱爷,今儿这是唱的哪一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真摊上要命的大事了?他眼底那份戏谑少了几分,探究之色浓了起来。
“是借!不是要!”龙千言的脸更红了,咬字清晰地纠正,语气带着一丝残余的骄傲,却又透出无比的急切,“就眼前周转一下!等我在这儿翻个本儿,连本带利,双倍!双倍还你!” ,他伸出了两根手指,目光灼灼地盯着马三炮。“双——倍——?”马三炮小眼睛“唰”地亮了,那点探究瞬间被巨大的诱惑替代。管他啥少爷叫花子呢,白花花的银子翻倍可是实打实的!“龙千言,这话……当真?”他凑近些,语气里满是算计。“千真万确!四倍都没问题!”龙千言拍着胸脯保证,“你还不信我吗?”
“得嘞!等着!”马三炮一跺脚,那股豪气劲儿又上来了。他麻利地弯腰,利索地脱掉一只臭烘烘的破布鞋,熟门熟路地从鞋垫与鞋底之间的隐秘夹层里,抠出几张揉得皱巴巴、带着浓重脚汗味的纸钞。他捏着这“压箱底”的钱,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故意往龙千言鼻子底下使劲一递——
“咋样,这可是我的老婆本!可还‘香’着呐?要——得——了——么?”
那味道熏得龙千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背过气去。他死死屏住呼吸,整个脑袋猛地撇向一边,眉峰紧锁,脸上的嫌恶几乎要凝成实质,恨不得立刻离这“生化武器”十万八千里。
然而,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体面、所有洁癖、所有少爷的尊严。
“要!” 他闭着眼,从牙缝里狠狠挤出这个字,手指僵硬地伸向了那几张还带着体温(以及更多难以描述的味道)的救命钱。
“要?那也得看你炮爷我高兴不高兴给呀!”马三炮小眼一眯,嘴角咧开一个狡黠又欠揍的弧度。他猛地将手一收!龙千言心头火苗“噌”地窜起——什么意思?玩我呢?!只见马三炮脚底抹油般,灵巧地一转身,竟捏着那几张珍贵的“救命钱”,绕过龙千言就要往最近那人头攒动、吆喝震天的赌桌里扎!
“站住!”龙千言急了,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攥住了马三炮那件同样油腻发亮的破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