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片黑暗中,手电筒的光束切开浓稠的夜色。霉味、血腥味、腐烂的药水味,混杂在一起往鼻子里钻。这地方和昨晚一模一样——斑驳的墙壁上爬着黑色霉斑,地上散落着碎玻璃瓶,像是一具具残缺的骸骨。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打卡任务:血衣病房,活过凌晨三点。”
我握紧手电,喉咙发紧。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就在昨天晚上,我和苏婉晴被她拉来这个破医院“探险”,结果撞见了邪祟的献祭仪式。我还记得她惊恐的表情,记得她拉着我的手说“别怕”,可下一秒,我就被那群人拖走了……他们念着咒语,割开了我的喉咙。
现在我又站在这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我知道,一切都变了。
我摸着脖子上的疤痕,那里还残留着冰冷的触感。不是幻觉,是真的死了。但眼前的一切也告诉我,我真的“复活”了。
耳边传来婴儿的啼哭,断断续续,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就在耳边。我猛地转身,手电扫过走廊尽头的病房门,门牌锈迹斑斑,勉强还能看清“三楼产房”几个字。
我走过去,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突然,“咔嚓”一声,鞋底踩到了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是个碎玻璃瓶,瓶口还沾着暗红色液体,已经干涸成黑褐色。
婴儿的啼哭忽然停了。
我屏住呼吸,仔细听。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那种橡胶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护士鞋。
“帮我……接生……”
声音从对面传来,沙哑低沉,像是从地狱深处飘来的呢喃。
我迅速闪进最近的一间病房,躲在柜子后面。门缝里,一个身影缓缓走过。她穿着白色的护士服,但胸前和裙摆上全是血迹,像是刚从血池里爬出来。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张惨白的嘴,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帮我……接生……”
她一边走一边重复这句话,声音越来越轻,像是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