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的时候,天还黑着。
手电筒自动亮起来,照在面前那扇破旧的病房门上。门牌号已经掉得只剩半截铁钉,上面锈迹斑斑,依稀能辨认出是“306”。
耳边响起机械音:“打卡任务:血衣病房,活过凌晨三点。”
我握紧手电,冷汗从后背往下淌。这地方我熟,就是昨晚我死的地方。那会儿苏婉晴拉着我来探险,结果撞见一帮邪祟搞献祭仪式。她跑了,我被当场干掉。
可现在我又回来了。
手电光晃过去,墙皮剥落得厉害,霉斑像爬满了整面墙。地上散落着碎玻璃瓶,踩上去能听见沙沙响。我蹲下身捡起一张泛黄的病历单,纸张边缘都卷起来了,上面写着“沈青禾,难产死亡”几个字。
婴儿的哭声突然响起,细弱又凄厉,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格外刺耳。
我猛地站起身,手电光扫过去,走廊尽头什么都没有。空气里一股血腥味混着腐朽的气息,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来看,一条陌生链接发过来,标题写着:“男友深夜失踪,我在废弃医院外崩溃求助!”
我盯着那行字,喉咙发紧。这不是我前女友苏婉晴的账号吗?她不是跑了吗?怎么还有时间开直播?
耳边婴儿的哭声又响了,比刚才更近了些。
我咬牙把手机塞回口袋,往前走。脚步声很轻,但踩到地上那些碎玻璃时,还是发出不小的响动。我停住,屏住呼吸。
哒、哒、哒。
护士鞋的声音。
我靠墙站着,心跳快得像要跳出嗓子眼。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然后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低低地念叨着:“帮我……接生……”
我贴着墙慢慢往病房门口挪,手电光扫过去,对面衣柜门缓缓打开,一个人影从里面爬了出来。
是个女人,穿着白色护士服,但满身都是血。她头发披散着,遮住了脸。她一边往前爬,一边嘴里念叨:“帮我接生……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