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泛青。他靠在墙角,镣铐拴着他手腕,随着动作发出细微声响。
帐帘被掀开,一道身影走进来。他眯眼望去,是刚才那个太子。
“你还没睡?”严浩翔嗓音哑涩。
“你不是也醒着?”贺峻霖将药箱放在矮凳上,解开衣袖扣子,“让我瞧瞧你的伤。”
严浩翔别过头:“不必。”
“随你。”太子坐下来,打开药箱,取出一瓶止血散,“不过若真想活着离开,最好别逞强。”
沉默片刻,严浩翔终究还是伸出手臂。贺峻霖揭开他袖口,伤口纵横交错,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渗血。
“这些伤……”太子顿了顿,“不是一日两日的事。”
“活久了,自然就多了。”严浩翔语气平淡。
贺峻霖蘸着药膏替他涂抹,动作轻缓。严浩翔肌肉紧绷,却没躲开。
“你方才说,我们同根。”太子忽然开口,“可你姓严,我姓贺。”
“你以为你真是先帝亲生?”严浩翔嗤笑一声,“你可知你母后当年为何难产而亡?”
贺峻霖手一顿。
“她不愿让你出生。”严浩翔盯着他的眼睛,“因为你本不该存在。”
帐内空气骤然凝固。炭火噼啪作响,火星溅落。
“胡言乱语。”贺峻霖低声道,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
严浩翔疼得皱眉,却仍在笑:“你觉得我说谎?那你告诉我,为何你自小体弱多病,连骑马都撑不过半个时辰?”
太子咬牙:“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我都是棋子。”严浩翔凑近了些,声音压低,“你父皇用你压制世家,我母后用我牵制他。结果呢?她死了,我流落边疆,而你……”他顿了顿,“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贺峻霖猛地起身,药瓶被踢翻在地。他背对着严浩翔,攥紧拳头。
“你若不信,尽可去查。”严浩翔靠回墙上,语气缓了下来,“只是别指望能查出什么真相。”
一阵沉默过后,太子低声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曾经也以为,我是贺家血脉。”严浩翔闭上眼,“直到他们在我面前杀了我娘。”
帐外雪又下大了,风声呼啸。火盆上的炭渐渐熄灭,只剩几点微光。
翌日清晨,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