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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目光微动,再次审视手中信纸。贺峻霖继续道:“真正的军营副将印鉴,左下角应有一道细微裂痕,乃去年冬日不慎跌落所致。而这枚印,纹路完整,毫无破损。”
沈知寒脸色微变。
“不仅如此。”贺峻霖指尖轻叩信纸,“信中提到的时间亦有出入。昨夜我审问严浩翔时,已是戌时三刻,而信中所述对话发生于亥时初,彼时我早已命人将其看管,亲自前往偏帐为其疗伤。”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沈知寒,语气平稳却带着几分压迫:“沈尚书,您觉得呢?”
沈知寒嘴唇微动,终究未辩驳。
皇帝沉吟片刻,将信搁在案上,目光深沉:“此事暂且作罢。”
沈知寒拱手行礼:“臣遵旨。”
殿中群臣面面相觑,无人再敢多言。
待退朝后,贺峻霖缓步走出议事殿,林骁紧随其后。刚踏出殿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吹散了方才压抑的气息。
“沈知寒不会善罢甘休。”林骁低声提醒。
贺峻霖点头,脚步未停。行至偏殿转角处,一道纤影悄然出现。
“殿下。”贺云熙低声唤他,递来一只小巧锦囊。
他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封真正的密信——正是昨夜严浩翔离开后,边境密林中黑衣人传递的消息。
信中写道:
**“影蛇已动,京城之内,已有眼线。切勿轻信旧友,谨防身边之人。”**
贺峻霖看完,神色微沉。他抬头看向贺云熙,后者目光平静,嘴唇微动:“属下已安排人暗中查访‘影蛇’组织,但需时间。”
他微微颔首,将信收入怀中。
林骁站在不远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神情复杂。
翌日,皇宫书房。
贺峻霖独自翻阅密档,指尖停留在一页泛黄的旧卷宗上。那是先帝年间关于太子诞生的记录,字迹斑驳,却仍能辨认出几个关键名字——包括他生母的名字,以及一名早已去世的宫女。
他正欲继续查阅,门外忽有敲门声。
“殿下。”贺云熙的声音低柔,“有客来访。”
贺峻霖抬眼,只见沈知寒缓步走入书房,神色依旧沉稳。
“沈尚书。”他起身迎客,“不知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沈知寒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