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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头颅轻轻放回地上,语气甚至带着点茫然。
她一睁眼就在权力帮纵使脑袋里有点从前的记忆,那也与她无关了。
不相关人的死活,她角丽谯从未挂在心上。
角丽谯.我现在是权力帮的人,是总管您院里的人。
柳随风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片刻。
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极快地掠过一丝极细微的讶异。
他见过无数狠戾之徒,但一个年岁如此之小的女童,面对族人血淋淋的头颅,竟能冷静至此,甚至带着点置身事外的漠然。
这已非单纯的天性薄凉。
他唇角似是而非地弯了一下,直起身。
柳随风最好如此。
他没再多言,转身步入内室。
两名心腹迅速将头颅收起,清理地面,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角丽谯重新拿起抹布,继续擦拭栏杆。
手指上的血污慢慢干涸,变成暗褐色,黏在指缝里。
她擦得格外认真,格外仔细。
…
自那日后,柳随风院中似乎并无变化。
角丽谯依旧每日扫洒,沉默安分。
柳随风偶尔会吩咐她做些事,递杯茶,研个墨,取本书。
她做得小心翼翼,恰到好处。
他看书时,她便安静候在廊下。
他练功时,她便在远处擦拭,偶尔“不小心”瞥见他素衣翻飞,指风凌厉的身影。
他饮茶,她煮水。
他院中那几盆药草,被她侍弄得愈发青翠。
日子流水般过去,一晃便是三年。
她似乎彻底融入了这里,成了柳随风身边一个最不起眼,却也最顺手的背景。
直到这日午后。
柳随风处理完帮务,靠在窗边矮榻上小憩。
手边小几上,放着一盏角丽谯半个时辰前奉上的清茶。
茶水温热,香气清淡。
他端起,抿了一口。
放下茶盏时,指尖几不可察地滞了一瞬。
他蹙眉,尝试运转内力。
丹田处空空如也。
四肢百骸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