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被敲响。
柳随风身边那名冷面青年立在门外。
“总管要见你。”
角丽谯动作未停,只轻轻“嗯”了一声。
她将最后一点药粉塞进袖袋深处,这才转身,跟着那人走出这间困了她三年的斗室。
柳随风仍在书房。
窗扉半开,晚风送入些许凉意,吹动他额前几缕墨发。
他正临帖,笔走龙蛇,墨迹淋漓。
仿佛只是寻常唤来个仆役吩咐事务。
角丽谯垂手立在阶下,静静等他写完那一行。
笔搁下的声响清脆。
他未抬头,只淡淡开口。
柳随风西苑的事,说说。
角丽谯抬起眼。
他今日气色似乎更差了些,唇色泛白,眼底有不易察觉的青影。
毒性在慢慢侵蚀。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茫然与惶恐。
角丽谯.回总管的话,奴婢……也不知。
角丽谯.三当家只是传话下来,让奴婢过去伺候。
角丽谯.许是……瞧奴婢还算伶俐?
柳随风终于抬眼看向她。
目光如薄刃,刮过她低垂的眉眼。
柳随风伶俐?
他语气里听不出是赞是讽。
柳随风你确实伶俐。
柳随风伶俐到能让三当家一眼相中,带回身边。
角丽谯指尖微蜷。
他不信。
她索性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那双幼鹿般的眸子里,怯懦渐渐褪去,浮上一层幽暗的,近乎挑衅的光。
角丽谯.各凭本事罢了,总管。
角丽谯.您做不到的,未必别人也做不到。
柳随风眸光一沉。
书房内空气骤然凝滞。
他看着她那张尚带稚气,却已初现妖异轮廓的脸。
柳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