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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陈设一如他本人,清冷简洁,一尘不染,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
寒冷让她微微发抖,但胸腔那团火却烧得更旺。
她需要那些药引。
更需要一个交代。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窗外天色渐暗。
终于,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外。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柳随风一身素衣,依旧带着些水汽,脸色比平日更苍白几分,唇色淡得几乎透明。
他显然刚回来,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色。
踏入屋内,他脚步倏然顿住。
目光精准地落在角落阴影里那道裹着墨色外袍的纤细身影上。
她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唯有那双眼睛,亮得骇人,正死死盯着他。
空气有片刻凝滞。
柳随风视线扫过她仍在滴水的发梢,湿透紧贴身体的单薄中衣,以及那件明显不属于她的,宽大得过分的男子外袍。
他眸光骤然一沉,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起。
柳随风怎么不去换身干爽衣物?
他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比平日更低沉沙哑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角丽谯.我的东西呢?
角丽谯不答,声音又冷又硬,像冰碴子刮过。
柳随风沉默地看着她,片刻,才缓缓从袖中取出那个依旧封得严实的小布袋。
角丽谯瞳孔微缩,猛地起身,几步上前一把夺过,迅速打开检查。
焚心草,蚀骨花……几味关键药引一样不少,原封未动。
她捏着布袋,抬眼死死盯住柳随风,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怀疑与审视。
角丽谯.你没交给李沉舟?
柳随风我为何要交给他?
柳随风反问,语气平淡。
角丽谯.那你跑什么?
角丽谯逼近一步,湿冷的气息几乎扑到他脸上。
角丽谯.刚才在寒潭,你不是逃得很快么?柳大总管。
她语气里的讥讽和怒火几乎凝成实质。
柳随风垂眸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