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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丽谯懒得理会他的视线,跪坐到他身后,掌心贴上他后心要穴。
这一次,她疏导内力的动作远比以往粗暴。
内力如细针,带着惩罚意味,刻意加重力道,在他郁结的经脉中横冲直撞。
柳随风身体猛地一颤,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细密冷汗,唇色更白。
他却咬紧牙关,未曾出声,只背脊绷得笔直。
角丽谯.疼么?
角丽谯的声音贴着他耳后响起,带着冰冷的恶意。
角丽谯.疼就记住,这是你该受的。
她指尖内力再次加重,感受着他肌肉瞬间的痉挛和压抑的喘息,心底掠过一丝扭曲的快意。
但到底顾忌着他这身子若真彻底垮了,于自己也无益处。
见他忍得辛苦,气息都弱了下去,她才稍稍放缓力道,按部就班地为他疏导起来。
只是整个过程,依旧比平日更显冷硬折磨。
完成后,角丽谯立刻撤手,仿佛多碰他一下都嫌厌烦。
她站起身,将那个装着药引的布袋仔细收好,看也不看榻上气息微弱,冷汗涔涔的柳随风。
角丽谯.下次若再敢坏我的事,
她丢下冰冷的一句,裹紧身上那件宽大墨袍,转身便走。
角丽谯.就没这么简单了。
门开了又合,屋内重归寂静,只余下淡淡的血腥气和她离去时带起的一丝若有似无的潮湿药香。
柳随风独自坐在榻上,缓缓抬手,擦去唇边溢出的一缕血丝。
他垂眸看着指尖那点鲜红,久久未动。
他控制不住想起,刚才在寒潭之地发生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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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沉舟出来。
声音不高,却似带着千钧重压,碾过空旷石壁。
阴影微动,一人缓步而出。
素衣湿透,面色苍白,正是去而复返的柳随风。
他步履略显虚浮,气息却收敛得极好,若非李沉舟点破,几与周遭黑暗融为一体。
李沉舟看够了?
李沉舟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