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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的挣扎与底线,角丽谯看得分明。
她脸上那点刻意堆砌的媚意与兴致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索然。
角丽谯无趣。
她甩开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后退两步,拉开了距离。
角丽谯既然没这个胆子,就少来招惹我。
她转身欲走,想去继续捣鼓她那尚未成功的碧茶之毒。
行出两步,又忽地停住,侧过半张脸,月光勾勒出她精致却冰冷的轮廓。
角丽谯柳随风,我知你袖手旁观因为什么。
角丽谯无非是那点可笑的忠心。
角丽谯袖手旁观最好。
角丽谯若敢插手坏我的事……
她顿了顿,声音轻缓,却字字如刀。
角丽谯我定将你千刀万剐。
言罢,她似想起什么,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讽刺。
角丽谯对了,忘了告诉你。
角丽谯你那毒,几年前早该解了。
角丽谯陪你演那许久戏,不过是瞧你尚有几分颜色。
角丽谯如今困住你的,可不是旧毒了。
她指尖微弹,一缕几乎看不见的粉末悄无声息地融入夜风。
角丽谯好生感受吧,柳总管。
身影一晃,她便彻底消失在假山阴影之后,徒留一缕极淡的异香,缓缓散开。
柳随风僵立原地。
下颌处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的凉意。
她的话,像一把钝刀子,在他心口反复割锯。
原来她早已知晓。
知晓他的伪装,他的贪恋。
陪他做戏,只因……瞧他尚有几分颜色?
这认知本该令他愤怒屈辱,可心底竟可耻地翻涌起一丝扭曲的欢喜——至少,他还有这身皮囊可用,还能以此为由,让她“配合”了这些年。
可那欢喜瞬间又被更大的空虚与恐慌吞噬。
她下了新毒。
是什么?何时?他竟毫无察觉……
但想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