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畏捏着手机站在走廊尽头,郭城宇的微信还停留在最后一行:“我的每条蛇都和池骋的蛇长得像双胞胎,换了他也未必能发现。条件就一个,查清楚池骋最近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盯着屏幕皱眉,指尖无意识地敲着墙。池骋那条白化球蟒他见过,蜷在玻璃缸里像团雪,郭城宇说自己有条纹路几乎一样的原色个体,只是前段时间褪皮时染了点浅色,不细看根本分不出来。
“他为什么突然要换蛇?”吴所畏对着空气嘀咕。郭城宇和池骋向来不对付,两人亦友亦敌的样子,现在却要用这种偷梁换柱的手段,背后肯定藏着更麻烦的事。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妹妹吴茉莉发来的视频请求。屏幕亮起,女孩咬着吸管靠在咖啡馆沙发上,耳坠随着晃头的动作叮当作响:“大忙人终于肯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被池骋的蛇吞了呢。”
吴所畏把手机架在消防栓箱上,点开免提:“问你个事,你觉不觉得池骋最近有点怪?”
“怪?”吴茉莉搅动着杯子里的冰块,“是怪好看的算吗?上周他约我出去他居然主动帮老奶奶搬箱子,还笑了——你见过他笑吗?跟冰山融化似的,吓得我差点把手里的可乐泼他身上。”
这正是郭城宇的疑惑。池骋以前是出了名的冷面阎王,开会时能把实习生骂哭,喝咖啡只喝手冲还得精确到水温,谁跟他搭话都得掂量三分。可这半个月来,他不仅主动给团队买奶茶,昨天甚至在电梯里跟保安大叔聊起了世界杯。
“池哥是不是中了什么蛊?”吴茉莉突然坐直身子,“我学校同学有个老师就这样,突然从冷面判官变成慈善家,结果是查出肝癌想积德……”
“别瞎猜。”吴所畏打断她,“郭城宇说要偷换他的蛇,还让我查原因。”
“偷蛇?”吴茉莉的声音陡然拔高,“郭城宇疯了?池骋把那些蛇他爸看的那么严,池骋都没办法他凭什么换出来。”
“郭城宇说只要我查清原因,他就负责换蛇,以后出了事也不用我担责任。”吴所畏望着走廊尽头的窗户,阳光把玻璃照得发白,“可我总觉得不对劲,他像是笃定池骋的变化和蛇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