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千千万万只无法振翅的标本。
哪怕仍是一副栩栩如生的模样,可在他浩瀚的、盛大的表象下却是一块柔软又破碎的心。沉重的人生里,除了最后一点求生的意识,就只剩下融着血的雪水一样淌出来的回忆了。
还若想要伸出手抚摸它们脆弱的翅膀,抬起的手却又总是收回。索性孟宴臣牵起她的手,将她的指尖轻轻放在一只蝴蝶的身上,是一种无声的许可。
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只蝴蝶的翅膀,想象着他们曾生动时可以飞的有多高,自由的风会吟唱什么样的曲调。去看过什么样的风景,栖息在哪些花的中央,是不是会将露水抖落。
她想,或许孟宴臣曾经缺失的人生,都化作了执念,寄托在蝴蝶、寄托在许沁身上。所以他要让许沁高飞,要让许沁得到她应有的自由,要让许沁看看外面的世界,就像他曾经也想过拥有这样的人生。
归根结底,那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爱情,只是他通过拯救同类来救赎自己遗憾的方式。可唯一能够自救的途径,也被许沁亲手扼断了。
如果没有付闻樱的那句“希望你有新的生活”,或许孟宴臣依旧只能活在压抑的牢笼里,依旧还是那个只能在夜里微弱地发着光的,渴望有人能够真正看见自己,或者教会自己该如何解脱的残躯。
也不知道盯着它们看了多久,总之看到眼睛酸涩,她才肯眨眨眼。孟宴臣见她回过神来,才将她带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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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在孟宴臣的身后来到二楼,从楼梯走上来以后正对着的就是一片空荡荡的平台,面积很大,但什么摆设都没有。直走是一个露天的阳台,右拐是一个狭长的走廊。
还若的卧室在走廊的右手边第一间,卧室的对面是储物室,平时用不到的杂物或者生意伙伴送来的礼物都会堆在里面。
还若的卧室是一间崭新的客房,十分宽敞,和孟宴臣卧室的户型是一样的。这个房间没有任何人使用过的痕迹,甚至家具上还能看见未干透的水痕,大抵是孟宴臣今天特意擦去了落下的灰。
床单和被褥都被整齐地铺好了,书桌上只摆放着一个白色简洁的台灯。衣帽间和卫浴也都是崭新的,凑近了还能闻见浴缸里泡过的消毒水味儿。
而还若需要做的事情就只是把行李搬上来,把自己的小窝布置好。其它的工程,大多都已经被孟宴臣做完了。
等还若安顿好自己的卧室,把日用品都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