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整齐后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她给父母打去了视频电话,告诉他们一切都好。随后又简单聊了些日常琐事,就挂断了电话。
她躺在床上,盯着白花花又空荡荡的天花板,不禁开始思索。就是这样一间华丽的、舒适的、整洁的卧室,原本的样子却已经落了灰。还若知道这个房间最初的用意一定是为了许沁而专门设计的,可长久以来,并没有一个人踏足过这里。
不管许沁知不知道这间房子的存在,她没有来住过,就至少能够证明,她对于孟宴臣的疏离、抗拒,甚至漠不关心,早就已经是一种常态了。
一想到孟宴臣这活了三十年为数不多的爱意全部都扑了空,还若的心里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钝钝的痛。明明是那样一个温润的、克制的、偶尔掺杂些渴求的人,那样值得被爱,为什么总得不到哪怕一点点回报呢?
还若想,或许许沁,她就从来没有真正把孟家当成自己的亲人吧。他们对她的好,她都只当是一种理所应当。在许沁的认知里,正因为她的市长父亲是孟怀瑾的战友,所以孟怀瑾替自己的父亲抚养自己,就更该是是天经地义的。
而她在孤儿院的那些日子,估计也没有吃过多少苦。虽然她已经没有了父母,但碍于她爸爸生前的地位,院长就更不会亏待她。从她进孤儿院,一直到被孟家领养走,她都没有真正亲眼看看这疾苦的人间。
也正因如此,她才会觉得世间万物最珍贵的该是和爱人相守一生,为爱叛逆、为爱而活。可她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她期望的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深夜有人等她回家的、没有物质基础也可以自由相爱的“人间烟火”,根本只能在童话里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