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那是他们刚同居不久之后他梦到的。是还若喝醉了以后,他凌晨才把她接回家。那天晚上他没怎么睡好,以至于做了这样一个梦。
那天之后,他从来没有把这个梦告诉过任何人,只是这样默默记在心里。他总觉得这或许是一个预兆,或者是某种拼凑她人生的线索。
直到今天,他听还若亲口讲了自己的过往,他才终于感叹缘分是这样奇妙。或者说是命运,是命运奇妙得不像话。
原来,有些事情真的是冥冥注定。原来天生登对的人,无论兜兜转转多少年都会相遇。原来他真的可以在梦里梦到自己的爱人,那样绝望,那样美丽。
还若就这样呆呆地听他讲,像花迸裂在空中,发怵愣神之际演变成绚烂耀眼的火光,迎合着万物生长的鼾鸣,就着她的小悲小喜,从此刻长出血肉。
她在心跳加速的一瞬间抓紧了孟宴臣的指尖,极为小声地说了句谢谢,心跳声在热闹轰烈的夜晚随晚风飘散。
她侧头,微微抬起,默默凝视着他的眼睛,他忽然笑了,蜿蜒到了灵魂深处,唇红皓齿。他说:
孟宴臣下次再梦到你,我希望是开心的。
还若还会再梦到我吗?
孟宴臣我想,会的。
还若那我们下次在梦里相遇,我也想看看你的童年。
孟宴臣我的童年?那没什么好看的。
还若那你告诉我,你从小最想做的事情…或者最向往的,是什么?
孟宴臣愣了一下,随后又笑了。明眸皓齿,笑意漾得很开。或许是回想起他那时候尚存着的赤子心,连语气都轻松了不少。
孟宴臣真的要说吗?那我只说一遍,你一定要记住。
他顿了顿再次笑了,弯弯眉眼,两个人脑袋挨着脑袋,肌肤透过布料传递在彼此之间,裹着厚厚的毛毯,气氛变得暧昧起来。他用气息严严实实地笼罩她,语气里透露着些许怀念。
孟宴臣昆虫、蝴蝶、自由、追日落、去海边…
孟宴臣夏天、池塘、捞小虾。棉花糖、橡皮鸭子、三毛流浪记…
孟宴臣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