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培养成一个冷漠的完美继承人,甚至时常在想,他就和那些蝴蝶标本很像。
被妈妈一点一点地规训,没有自己的思想,不能旁逸斜出。不能有一点污点,必须完美。只有这样,才能放在墙上,引人赞叹。
所以当许沁出现的时候,他把她当作了自己的寄托。
她是孟家养女,她没有家族责任,她可以逃,她可以任性,她可以拥有孟家给的一切,却不用承受那些沉重的枷锁。
他想保护她,想让她过得比自己自由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
他包庇她,纵容她,他给了他所有能给的一切。哪怕翟淼卖假包连累了许沁需要20万保释费,孟宴臣也可以说给就给。
只是在撒谎的时候,他不敢抬头看向母亲的眼。他好害怕下一秒会读到两个冰冷的字,“失望”。
可到头来,他换来的却是许沁的背叛,父亲的不解,以及母亲的一句:
“你怎么不去死?我以为你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没想到你干出这样混账的事逼我!”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她。他爱的,是那个曾经也想要挣脱枷锁的自己。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心死了,彻底放弃了爱这件事。可绝处逢生,还若就是他在绝望里遇到的唯一希望。
这一刻,密室没有发出任何指引的声音,没有提示音,没有NPC的脚步声,没有下一个任务的线索。只有他们站在望乡台前,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地府的风是静的,三途川的水是温暖的金色,晃着淡淡的光,像是落日沉进红尘的余晖。
可他们站在那里,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拽住了脚步,一动不动。
孟宴臣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折起来的信纸。泪痕和尘埃交叠着,把文字晕染成斑驳的旧痕。他指腹轻轻摩挲着纸张的边角,像是在抚平什么。
可即便抚平了折痕,过去的故事依旧存在。它们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淡漠,更不会因为被覆盖了更鲜艳的颜色而彻底消失。
孟宴臣一直是一个很会内省的人,于是他的脑袋也在此刻闪过一个看似荒唐的念头。
如果不在乎,就不会沉默。如果没有共情,就不会束手无策。所以,我们在害怕什么?
那一瞬大概已从记忆中褪去的过往与现实重合,拉扯出他无意识延迟的无措和惊慌。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