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折成小方块的凝胶贴,四角印着褪色的卡通图案。发烧时含在舌下五分钟,等外层糯米纸融化后,会露出里面薄荷味的退烧芯。
七岁的孟宴臣总偷偷咬破它,让苦味和凉意一起炸开,这样母亲就会因为他皱眉的表情,而多摸摸他发汗的额头。
只是他心里清楚。真正能含的退烧贴早在2003年就停产了。正如母亲毫无添加剂的爱,只存在于他错位的童年滤镜里。
孟宴臣妈妈……
孟宴臣我难道,没有跟您说清楚吗?
孟宴臣是我刚才的语气不好,让您误解了吗?
孟宴臣还是我没有说过,我可以包揽所有人的机票?
谁都不曾设想过,所有人眼中那个天生就应该处于上位的董事长,此刻却像个迷路的孩子,如此无措。
他肩膀垮下来的弧度让付闻樱想起他七岁发烧时,蜷在急诊室输液椅上的模样,也是这样迷茫。仿佛不明白是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所以才会得到那样的报应。
孟宴臣为什么,你总是看不到我呢?
孟宴臣甚至有些话,对于你而言,也只是选择性倾听?
付闻樱宴臣…
付闻樱似乎有些听不下去了,下意识站起身,却不小心打翻了身前的红茶。
茶渍在实木桌面晕开像一滩失败的血,她保养得宜的手第一次抖得这么厉害。
那个永远挺拔的付女士此刻竟需要扶着椅背才能站稳,仿佛他每句质问都在抽走她的一根肋骨,让她脆弱的胸腔就这样暴露在空气,承接着来自孟宴臣的每一滴倔强盘桓却仍不肯坠落的眼泪。
孟宴臣妈妈,我求求你看看我的脸…
孟宴臣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儿子。
孟宴臣这么多年来,他活得生不如死,活得像个躯壳。您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吗?
孟宴臣悲哀地看着她,眼底是一片腥风血雨,像末日前不容置疑的积压酝酿。
就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这些话说出来,嗓音不颤,却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