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零点将近。
屋里只开了一盏小灯,柔和的橘光在窗帘上映出两道重叠的身影。
年夜饭吃得很香,两个人一起做饭没多久就炒出了一整桌丰盛的晚餐。
他们都喝了点酒,是孟宴臣收藏了很久很久的一瓶干红。
本来想说边看春晚边活跃气氛,结果春晚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失望,干脆调成了私人影院的模式,随便打开了一个老电影充当背景音。
吃完饭,孟宴臣就去刷碗,还若则带着换洗的睡衣进了浴室。为了确保待会儿孟宴臣洗澡的时候还有热水,她特地没有关掉热水器。
两人洗完澡,还若就窝在沙发上,披着孟宴臣的西装外套,长发湿湿地搭在肩头,整个人温顺得与平时判若两人。
或许也是因为晚上喝的那瓶干红是陈酿的缘故,洗了澡就更凸显酒的后劲。
他坐在她身边,修长的指节一下一下抚过她的发梢。
刚洗完澡的香气和乌木沉香缠绕在一起,像被揉碎的梦境,温暖却不那么真切。
孟宴臣你头发还没吹干。
他说,语气低沉,不急不缓。
还若懒得动……
她声音软得不像话,眼睛还停在电影上,镜头正好播放到杰克在甲板上把玫瑰托起来那一幕。
她慢吞吞地靠过去,头歪在孟宴臣肩膀上,像一团刚刚洗完澡的猫咪,还带着一股沐浴露混着酒香的味道。
他低头看她,眼神幽深。过了几秒,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是软的,又是湿的,凉凉地贴着他的脖子。
孟宴臣如果你感冒了,就别想我明天陪你出门。
还若哦……
她语气敷衍极了,甚至懒得动一下,只是贴着他蹭了蹭,完全不走心。
孟宴臣……
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起身去拿了吹风机,拉过插头回来。但是身高差距,他得让还若坐在自己身前,就免不了要让她挪挪位置。
孟宴臣起来。
还若不……
她扭了扭腰,赖得像一条不肯起身的小蛇,甚至干脆脑袋一歪直接瘫在沙发上,整个人形同葛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