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好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安抚，像是回答，又像是在承诺。
还若愣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只是抿了抿嘴角。等他关上吹风机的一瞬间，风声戛然而止。
她微微用力把他拽进自己的怀里，孟宴臣就这样毫不设防地突然跌在她身上。
孟宴臣吓了一跳，几乎是在刹那间就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支起身子，生怕压疼她。
还若谢谢你……
她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身，整个人软得不像话。孟宴臣或许在此刻才突然发觉，其实他怀里的还若早就在不经意间变了许多。
像是被爱剥去了硬壳，初见她时那一副凌冽飒爽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至少在他面前，她已经可以安心地窝在这里撒娇了。
所以不得不说，她真的被爱养得很好。
她就这样紧紧抱着他，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几乎是贴着他的耳边耳语。
还若谢谢你爱我。
她的指尖轻轻扣着他背后的睡衣布料，像是抓住什么，又像是依恋到舍不得放手。
孟宴臣有一瞬间想问问她是不是喝醉了，但她其实根本没醉，她只是太清醒了。
清醒到能看见自己一层一层被剥开的心，清醒到能感受到那种久违的、被人捧着的感觉。
像是在漫长黑夜中，有一只温暖的手，不问缘由地牵住了她。
她曾以为自己已经是被命运雕空了的壳，只是永远走在悬崖边缘，随时做出向下一跃的准备。
在遇见孟宴臣以前，她的所有努力拼搏都不过是讨生活的一种方式。学会讨喜，变得察言观色，努力抓住一切资源，直到有点小心机地被收养。
她洒脱，是因为不得不强迫自己忘记那些过去。她看起来平易近人，是因为她不得不与各种人周旋，从中获得对自己有利的一切。
她的生活就像塔罗牌里的愚人，表面看似阳光，但不过是危命的序曲，向死而生。
孟宴臣记得她所有的一切，刚见面时当做生意谈判一样的利落，结婚时利用自己的人脉来巩固她的地位，以及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渴望从这段婚姻里获取什么感情。
他记得她对自己和许沁的事情看破不说破，记得她明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