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
零点。
新年第一秒,孟宴臣吻住了她。
不是平时那种克制的亲吻,是深入骨髓、带着占有和重逢感的深吻。
接吻的时候还若总是会很乖地闭上眼睛,所以一直不知道,其实孟宴臣偶尔会偷偷睁眼看她,仔细描摹她的每一寸轮廓,想要把她温柔的模样永远刻在心里。
他就这么凝视着她,想要开口,却又怕一开口会落泪,所以只好继续用这个吻来堵住泪意。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哭的,可是在这一年的末尾,竟无端生出许多怅然。
情绪像杯中尚未沉底的酒,摇晃一下就漫出来,不烈,但苦。
他想起许沁砸碎全家福的那一天,她的眼神像是打翻的墨水。短短几句话也足以让他刚愈合的伤口再次开裂,以至于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的决断已经无情地砸在孟家的心里。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心中涌动的不安,在这个家族的水泥墙里,总是难以发声。
他沉默地承受,冷静地处理,直到被伤到连愤怒都学会克制。
他是从小被当继承人培养出来的男人,被付闻樱严苛教育,细节、修养、分寸、道德都是刻进骨血的。
他不是假装端方,他是真的克己复礼,是真的不会逾越、不愿被欲望操控、对人对己都极致谨慎。
就算是从前遇到的叶子,他也不会因为叶子像许沁就心动,因为他压根就没把叶子当成对象看待过。
他愿意出手相助,是因为他本质上就有一种贵族式的体面与责任感,救人,是他该做的,而不是他动情了。
因为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除了还若,没有任何人清楚孟宴臣的边界在哪里。
没有人知道,他被压抑太久,想要释放的时候,是会对谁。
在还若出现以前,他根本没有信任的人,他又要怎么释放压力?
他只会对让他感到安全的人、爱他的人、甚至他愿意无条件付出一切的人,暂时性卸下一切“克己复礼”的家教。
他是高冷的杀伐决断的资本家没错,可他也是一个只会对爱人翻肚皮的缅因猫。
就像此刻——此刻这个女孩正窝在他怀里,被他带有侵略性的亲吻铺天盖地地笼罩着。
她柔软的唇在回应,像是不设防的夜晚主动递给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