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最澎湃的那一秒还若紧紧扣住他的手,一个拥吻堵住了她呢喃的姓名。感官在这一瞬间被放大至千倍,她甚至触摸孟宴臣手背上的青筋,留意到凹凸不平的脉络。
凌晨六点,孟宴臣终于慢慢平息下来。
他抱着她一遍遍安抚,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知疲倦地理顺着她凌乱的发丝。或许正是如此,他才终于明白所做的一切并非徒劳。
爱不必要被拯救,更无需哪一方站在上位或耗尽心力维护。爱可以只是一种并肩而行,就像曾经共同守护过脆弱的不知名植株,现在换作同样纤细的火苗。
那是春天不被摧毁的,存生的可能。亦或是同频共振后微弱的呼吸,很固执,也很默契,不肯屈服于衰落的结局。
七点半,天光大亮。睡意蒙眬间,他仿佛听见还若又开口,倒春寒,过去就会好。
孟宴臣抿唇,再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整个抱进怀里。
一个成熟的念头悄然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
——————
2.16,星期天。
那天的阳光并不温暖。
孟宴臣准时出现在那家私人体感纹身馆里,老板是连续斩获5届国际纹身展金奖的顶尖纹身师。
当然,这也是孟宴臣的人脉之一。毕竟国坤家大业大,燕城就没有哪里是孟宴臣的关系网覆盖不到的。
他穿了一件深灰色羊绒大衣,里面是一丝不苟的深灰色西装外套和黑色T恤,整个人依旧是他一贯的克制模样。只是手指却微微发冷,藏在口袋里时,指节下意识地并得极紧。
他提前吃了点东西,却还是觉得胃里隐隐不舒服,不是饿,是紧张。
他已经很久没体会过这样的情绪了。
甚至连那年面对父亲将集团权力彻底交付给他时,他也没有这么紧张。
可今天,是他第一次要用自己的身体来承载一个人的名字。
纹身师早早准备好了一切,看着他脱掉大衣和西装外套。短袖的黑色T恤非常方便纹身师操作,因为这样就不会有长长的袖子刮蹭到孟宴臣的指节。
他将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暂时摘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大衣口袋里,那一圈软肉他早已量好的位置,正好在婚戒下方。
因为他是董事长,是燕城的标杆,更是孟家唯一的孩子。他的责任太重,负担太多,枷锁太厚,甚至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