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里,时间却仿佛被茶香凝住似的,呼吸都在此刻显得尤为突兀。
热气将孟宴臣的镜片轻轻染上一层雾,他却不曾抬手去擦,只是轻轻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覆盖着的纱布。那一刻,他似乎不再觉得这是一处“出格”的肌肤,而是爱落下的刻印。
肖亦骁看着他,一瞬间哑口无言。或许是因为他知道,也习惯了,孟宴臣从来都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从小到大,孟宴臣都被教导如何掌控、如何隐忍、如何把情绪藏进西装的每一道褶皱里,藏在冰冷的镜片下,以及锋利的鼻尖中。
他是孟家的继承人,是国坤的董事长,是这个城市精英阶层的模板。他的人生里从来不允许出现冲动这个词。
他不会纹身,不会放纵,不会轻易爱一个人。可还若,是他人生唯一的例外。
在她面前,他所有从不允许自己越界的界限,都会被打破。
或许别人看到他今天的行为会不解,甚至觉得不可思议。那个一丝不苟、洁癖严重、连戒指都要精挑细选好多遍甚至量好克重的人,居然在无名指上刺了一圈她的名字。
可是只有他知道,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为了爱而主动脱轨。不只是压抑的太久无意中点燃了叛逆的引线,不只是为了反抗家庭压抑禁锢的牢笼与思想,更不是为了追求刺激。
只是因为她先在身体里刻了他的名字,而他知道,这份爱不应该只有一个人承担。
茶汤微涩,却在喉咙深处绽开回甘。孟宴臣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垂眸盯着茶叶浮浮沉沉,直到热气一点一点消散,白瓷的杯壁变得不再如此烫手。
他仰头一饮而尽。
肖亦骁率先缓过神来,带着一点点不可置信,但更多却是由衷为他感到开心。
就好像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某一样宝物常年不见阳光,永远被束缚在阁楼的最深处,成为漂亮但毫无生机的展品。突然有一天这个牢笼被打破了,他的宝物再一次焕发生机。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没有指责、没有点评,甚至不去探讨他这样的行为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只是又抬手为他添了一盏茶,热气重新升腾起来。
那是一种很慢的、几乎不被察觉的放松。像一道从神经末梢渗透到骨血的温热,带着疼痛,带着寂静,也带着某种无须言语的慰藉。
孟宴臣听见肖亦骁释怀的笑声,低低地,像是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