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的心事那样,淡淡开口说:
孟宴臣等我们回来,这里会挂上婚纱照。
那一瞬间,还若心头一震。
像被谁悄悄稳住了心脏中那随着海浪不断漂浮的浮木,在一片不安中,被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牢固未来轻轻接住。
她终于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搂住他,仰头朝他笑了一下。
不是强撑,也不是应付。
那是真心实意的,属于未来妻子的笑容。
她在此刻忽然意识到,那个叫“家”的地方不在屋檐下,更不止拘泥于这一小方天地。真正能给她安全感的,一半来源于自身的实力,一半来源于他的怀里。
孟宴臣的怀抱有令人安心的味道,只要他在,去哪都不算流浪。
还若嗯。
还若等我们回来,我们还会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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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郊通往国际机场的高架桥上,车流稀疏,只有偶尔呼啸而过的出租车或专车打破寂静。
机场的出发层比往日清净了些,入口处还有昨夜留下的,掺杂着雨点和泥土的星星点点脚印,空气中飘着空气清新剂和地板清洁酒精混合的味道。
晨雾还未完全散去,玻璃幕墙外的航站楼反射着微冷的蓝白色,整座城市像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却早已在悄然运转。
候机大厅的天花板高而空旷,凌晨五点四十分的月光透过大面积玻璃洒落下来,混合着雾蒙蒙的湿气,斜斜地铺在大理石地板上,光线冷得像是要把人冻穿。
滚动的航班信息在电子屏幕上逐一刷新,登机口间不断传来航班播报的女声提示,有些机械,却不失节奏。
拖着行李箱的上班族脚步匆匆,也不乏有人一边走路一边处理文件。偶有几个背着书包的学生打着哈欠靠在自动贩卖机旁,啃着刚买的饭团。
是工作日的清晨,国际出发区的指示牌上挂着一列又一列密密麻麻的航班号。
东京、纽约、首尔、迪拜……飞往世界各地的航班正如代码一般正确运行着,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来调整心态。
手提行李箱在地砖上滚动的声音、咖啡香气与高跟鞋交错的脚步、手机通话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支日常的交响曲,井然、忙碌、秩序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