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进良有一瞬间的愣神,才道:“回皇上,今儿太医来报,说莞常在身子虽已大好,却还不宜侍寝。”
皇帝语气懒懒问道:“还要多久?”
“温太医说约摸还需要四五日。”徐进良答。
皇帝点点头,不再多言,只道:“那就摆驾翊坤宫。”
徐进良笑道:“嗻。”
寿康宫,皇后和太后相对而坐,两人面上的神色都有些不好看。
太后手中的佛珠捻动不停,半晌出声道:“你是皇后,一国之母,后宫不管哪个嫔妃生下孩子,都得叫你一声皇额娘,不管将来是谁当了皇帝,你都是母后皇太后,又何必如此赶尽杀绝?”
皇后垂首道:“太后所言,臣妾不知是何意思?”
“不知?”太后目光如炬,紧紧逼视着皇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从前王府里那些人,为何有的丢命的丢命,小产的小产,失宠的失宠?欣常在小产是何缘故,芳贵人的孩子又是怎么没的?莫非你真以为哀家会轻信,这些不过是意外,或是华妃所为?华妃虽说性子骄纵了些,但在孩子这件事上,她可从未沾染半点。”
“太后说的是,但臣妾还是不明白,您同臣妾说这些,是为了什么。”皇后神色平淡,瞧不出半分破绽,即便被太后目光紧紧盯着,也丝毫异常没有。
而且,有些事即便太后猜到了又如何,反正她绝对不承认就是了。
太后冷哼一声:“你说听不明白,哀家就当你真的不明白吧。”顿了顿,她的声音沉了下来:“不过有些话哀家不得不提醒你,以免你一再糊涂,让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都断送在你手里。”
皇后一愣,道:“请太后示下。”
“不敢当。”太后摆手让竹息下去,等殿中只剩下姑侄两人,才开口道:“你可知哀家为何会让竹若去看顾柔贵人此胎?”
皇后轻声道:“自然是太后看重皇嗣,心疼皇孙。”
太后眉眼间尽是讥讽:“你以为哀家乐意插手这后宫的事?你被皇帝下令闭宫养病的次日,他便亲自来了哀家的寿康宫。他与哀家言道,你送去柔贵人的赏赐中,掺了伤胎的麝香。他更是直言,若柔贵人这一胎无法保住,那你这皇后之位,怕是也做到头了。”
皇后脸色一白:“怎会?是不是柔贵人同皇上说了什么,所以皇上才……”
太后打断道:“柔贵人的确是个聪明的,但她还没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