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枳原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马嘉祺的所有动向。若有半句虚言,或心存侥幸…
他微微侧头,月光勾勒出他侧脸冷硬的线条和唇边那抹残酷的笑意。
丁阮安工部张大人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丁阮安锁魂蛊发作起来,可比你刚才感受到的…要痛苦百倍、千倍。它会一点一点,啃噬掉你的神智,让你在无尽的痛苦和疯狂中,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掏空,变成蛊虫的巢穴。
丁阮安别忘了……还有你的母亲呢~
丁阮安说的轻巧语气平缓,像是在说着万分平常的事,可却让丁程鑫遍体生寒。
丁阮安现在,滚吧。别让人发现你这条小虫子来过。
丁程鑫如蒙大赦,却又感觉一股更沉重的枷锁套在了脖子上。
他不敢再多言,迅速拉上兜帽,转身推开房门,身影无声地没入浓重的夜色之中。
驿馆内,丁阮安依旧站在窗边,看着丁程鑫消失的方向,指尖捻动着一缕若有似无的、属于丁程鑫的气息。
他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算计。低声自语,如同毒蛇吐信。
丁阮安探子?呵…倒是一条有点意思的毒蛇崽子。就看你这条蛇,是先咬死马嘉祺,还是…先被自己的毒牙反噬。
他抬手,轻轻弹了弹案上那枚墨玉令牌,发出清脆却空洞的声响。
窗外更深露重,宫墙的阴影如同蛰伏的巨兽。丁程鑫在夜风中疾行,深色斗篷被吹得猎猎作响。
他紧紧捂着依旧残留着阴寒与灼痛余韵的锁骨,袖中的赤纹玉佩冰凉刺骨。
他回头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驿馆,又望向马嘉祺寝殿的方向,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坚毅和孤注一掷的决绝。
这场危险的棋局,他已置身其中,再无退路。他必须走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他必须守护的东西。
夜风中,仿佛有看不见的丝线,将他和驿馆中的猛兽,以及宫阙深处的孤狼,紧紧缠绕在了一起,越收越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