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香汗洇湿了她的小衣,薄裳透骨。
他看着那只摇摇欲坠的鹤,一如自己摇摇欲坠的心思。
直到最后,仙鹤坠下云端,濒死鸣嗥。
——他登临极乐。
……
也不知道书房里何时准备了她的衣裳。
裴惊絮重新换洗更衣,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
——他犹不满。
却到底没再罚她,慢条斯理地替她更换衣裳。
指腹摩挲过她衣角的那个字。
容谏雪抿唇挑眉,垂眸看她,嗓音低哑悦耳:“好乖。”
裴惊絮轻蹙蛾眉,别过头去不敢看他。
门外传来江晦的敲门声:“公子,二娘子,宴席已经开始了……”
容谏雪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视线仍是落在裴惊絮身上:“日后再敢同意这种宴席,便不只是今日这般简单了。”
裴惊絮微微咬唇,声音带着几分哑意:“不去怪容玄舟,反来怪我。”
捏过她的下巴,容谏雪眸光清冷深邃:“他我自会处置。”
裴惊絮便也没再说什么,任由他俯身,帮她整理好身上的衣裙。
看着容谏雪,裴惊絮开口问道:“沈小姐她……现在在容府吗?”
“嗯,”轻软的衣带绕过她的细腰,容谏雪稍稍用了几分力道,神情淡漠,“江晦一直在跟着。”
裴惊絮闻言,瞪大了眼睛:“江侍卫一直跟着?”
淡漠地应了一声,容谏雪目光平静。
裴惊絮皱了皱眉,抬起容谏雪的下巴,蹙眉看他:“那你怎么会被她下药?”
给她系玉带的动作一顿。
脸上没有半分被发现的窘迫,却是微微挑眉,轻笑一声:“阿絮这种时候,倒是聪明得很。”
裴惊絮佯装生气:“容谏雪,你骗我!”
帮她系好了腰带,男人微微俯身,视线与她齐平:“不然你怎肯来见我?”
裴惊絮不高兴地扭过头去,眼珠动了动:“那……沈小姐她现在在哪儿?”
“已经让江晦押着,送回丞相府了。”容谏雪语气淡漠,半分多余的情绪都不带。
裴惊絮闻言,在容谏雪看不到的地方沉了沉眼睛:“沈小姐她来容府,就是为了来给你下药的吗?”
容谏雪没说话。
肯定不是。
裴惊絮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分冷意。
沈从月蠢是蠢了些,但也不可能千辛万苦回了京城,混进容府,就是为了给容谏雪下药。
所以,下药或许只是私心,她肯定还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