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今日在容府被下了面子,又因为那个阿轩的一番话,这几天是没脸回容府了。
所以应当是趁着这个机会,与沈千帆联络感情去了。
白疏桐不在更好,省得她费心思对付她了。
回了容府,裴惊絮在前院遇到了江晦。
江晦干笑两声,朝着裴惊絮抱拳行礼:“二娘子,公子说……让您去书房找他。”
裴惊絮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让下人收拾宴席,裴惊絮朝着东院书房走去。
可还不等她走到书房,就有西院的下人急匆匆来报:“二娘子!公子他醉了酒,现下正难受着呢,老夫人说了,要您去……去床前侍奉。”
把容氏搬出来了。
裴惊絮皱了皱眉,不太想去:“让膳房煮些醒酒汤给他送过去,我这边……还有些事,一会儿再过去。”
那下人大概是猜到裴惊絮会这样说,福身再拜:“二娘子恕罪,老夫人说了……让您现在就过去。”
裴惊絮:“……”
没再说什么,裴惊絮拧眉转身,朝着西院的方向走去。
……
自容玄舟回来之后,裴惊絮便极少来西院主卧了。
他刚回来时,便因着请醮的名义,不肯与她同房,后来糯糯多次生病,占了主卧,白疏桐倒是可以随意进出,反倒是她这个正妻,被拦在了门外。
此时的裴惊絮站在卧房门外,没有下人拦着,轻易走了进来。
刚一进门,一只瓷碗便从她脚边碎开!
“啪——”的一声!
内室,容玄舟脸色冷沉,说话含混,却将刚刚煮好的汤碗扔了出去:“滚!都给我滚出去!”
“裴惊絮呢?让裴惊絮来见我!”
裴惊絮微微拧眉,站在玄关处,神情淡漠平静。
侍奉的下人见到裴惊絮,就如同见了救星一般,急忙朝着裴惊絮福身行礼:“见过二娘子。”
床榻上,那原本愤怒的男人顿时收了声。
隔着一道轻幔,容玄舟略带醉意的眼睛微微眯起,哑声开口:“阿絮,过来陪我。”
啧。
裴惊絮有些烦躁。
——他分明清楚她的那点心软,是少年时候的容玄舟。
所以,他运用得驾轻就熟,炉火纯青。
其实裴惊絮并不是多长情的人,只不过少年时期的容玄舟到底是她唯一心动的男子,那点心软,于如今的裴惊絮而言,更像是对如今容玄舟的施舍。
——他在耗光少年时候她对他为数不多的那点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