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拧眉,裴惊絮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了内外室相隔的那道帷幔之外。
影影绰绰,衬托出女人婀娜卓越的身姿。
她并未再走近。
容玄舟见状,眉头紧皱:“阿絮,进来。”
他又这样说。
裴惊絮没动。
莫名的,容玄舟有些慌神。
那种慌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她分明就在他眼前,分明只是隔了层轻纱。
但容玄舟却总觉得,他抓不到她。
想到这里,他没再顾忌什么,掀开被衾,跌跌撞撞地走下床榻。
行至帷幔前,近乎慌乱地撩开了帷幔。
女人眸光平静淡漠,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厌烦的冷意。
像是能将他洞穿。
——她猜到了。
猜到他想利用少年时候的那点情意,来留住她。
喉头像是堵了什么东西,容玄舟薄唇微抿,嗓音低哑轻缓:“阿絮,我喝醉了……”
说着,他伸手要去抓她的手。
裴惊絮堪堪避开。
他的指腹划过她手腕上那只成色极好的玉镯。
电光石火间,他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他出征前,将一只翡翠的手串送给了她。
她当时泪眼看他,对他说,她会一直戴在手上的。
可如今,那漂亮的腕骨上,除了那只种水极好的玉镯外,再无其他。
容玄舟嗓音轻颤,眼尾染红:“阿絮,我送你的手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