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不明的一句话,沈安山看向容谏雪的眸意味深长。
容谏雪神情淡漠平静,并未回答。
沈安山原本笔直的身体带了几分佝偻,看向昔日的学生,沈安山眯了眯眼睛:“我已向陛下递交了辞呈,请求陛下准许我告老还乡,去江南终老。”
长风吹起男人宽大的衣袍,容谏雪墨瞳冷矜:“祝大人一路顺风。”
沈安山仍是看着容谏雪,半晌,终于缓缓开口:“前几日陛下说要肃清朝堂,老夫从未想过,此事会波及到我的身上。”
更未想到,偌大的庙堂之上,倘若真的要清查起来,只有这位少傅容谏雪,敢说自己是为国为君的“纯臣”。
“做下的事,便要承担风险。”容谏雪没什么情绪的评价一句。
沈安山笑笑:“老夫年轻时便与帝王一同征战沙场,为云岚立下不世功勋,那时老夫也以为,我会做一个完完本本的纯臣。”
成为朝堂的中流砥柱,不会拉帮结派,不会站队徇私。
但他老了。
他老来得女。
他生了私心。
沈安山目光沉沉:“少傅大人就没有私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