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半掩,有细密的光透过门缝,洒落至那精致壮阔的千里江山图的屏风之上。
厚实的屏风遮掩了两人所有的身形,容玄舟的身影被日光拉长,落在了那屏风之上。
江晦立在门前,挡住了容玄舟欲上前的脚步。
容玄舟听到了屏风后,女人低低软软的哭声。
声小如蝇,细细密密的,似乎不想被窥见一般。
容玄舟攥了攥拳头,眉头皱起:“大哥,这是我与裴氏的私事,你让她过来,她做错了事,我自会罚她!”
屏风后的哭声轻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容谏雪一阵不辨情绪的冷笑。
“你们的私事?”
“是,裴氏她固然有错,也理应是我这个夫君来罚,便不劳烦大哥了!”
他听到男人漫不经心的轻笑。
随即裴惊絮的哭声便又重了几分。
容玄舟见状,眉头皱得更紧,却是对着屏风后的裴惊絮冷声开口:“裴惊絮,你若是服个软,我便让大哥不罚你了!”
——他还记得昨夜她的那一巴掌。
容玄舟的心中自然是有气的,但到底是在大哥面前,他准备给裴惊絮一个台阶下。
屏风后的女子不答,低声啜泣。
容玄舟被拦下的位置距离书房的房门还有一段距离,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除了那繁复精致的千里江山图屏风,其余的,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裴氏!你听到没有!”没听到裴惊絮的回复,容玄舟略略有些沉不住气了,“只要你现在向我致歉服软,我便不让大哥罚你了!”
兄长向来公正分明,如今这般惩治裴氏,裴氏一介女子,定是受不了了才哭出声来。
容玄舟虽还在生裴惊絮的气,但到底他们才是夫妻,这些私事,不该拿到台面上来说。
——他是在给裴惊絮认错和好的机会。
江晦的耳力比容玄舟要强上许多。
所以,即便是他背对着房门,透过那掩着的门缝,也听到了细微窸窣的衣服摩擦声。
“裴惊絮,夫为妻纲,我是你的夫君,你难道不该向我服软认错吗!?”
“只要你认了错,我便让大哥不罚你!”
他将声音拉得很高,生怕屏风后的女人听不见一般。
“夫君?”
屏风后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像是舔了舔后牙,咂摸出来这两个字。
桌案上的砚台不知被谁打翻!
洁白的宣纸纷纷扬扬飘落而下,遮掩住了容玄舟本就不多的视线。
恍惚间,顺着宣纸的翻飞,容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