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似是看到了半截洁白又纤细的玉臂。
肤若凝脂,腕骨上戴着一只价值不菲的翡翠手镯,若是再看得仔细些,甚至能看到腕心处的红痕。
可也仅仅只是一瞬。
下一秒,那只张开的纤手被另一只宽大爆着青筋的手不由分说地扣紧,毫不留情地抓回到了屏风之后。
速度太快了,那满天的纸张做掩,容玄舟只是以为自己看错了。
屏风后,传来男人喜怒不辨的低哑:“她该罚。”
他说,她该罚。
不由她拒绝半分,也并不打算给容玄舟“面子”。
容玄舟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大哥!这是我们夫妻间的——”
“闭嘴。”
私事。
后面的话,不等容玄舟说出口,便被男人冷声中断。
彻底没了耐心。
“江晦。”容谏雪沉声。
江晦会意,转身应了声“是”,随即朝着容玄舟做出“请”的姿势:“二公子,我家公子如今在气头上,您先回去吧。”
容玄舟眉头皱得更紧,声音僵硬冷沉:“大哥——”
“二公子,”江晦拦在容玄舟面前,半分不让,“请回。”
裴惊絮自始至终,没同他说过一句话。
容玄舟眼中闪过几分厉色,思绪也被愤怒笼罩。
他最后看了那门扉一眼,声音发沉:“裴惊絮,错过了这次,日后无论你怎么求我,我都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说完,容玄舟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目送着容玄舟走远,江晦的后背绷紧,起了一层薄汗。
他一句话没有多说,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处,将房门重新掩上。
悄声离开。
砚台打翻在了女人的裙裾之上,那大片大片的墨渍,浓重得化不开。
男人水蓝色的宽袍也染了墨色,精致的绸缎上,墨汁从他的宽袍之上滚落流淌,如同神佛慈目垂泪。
捞起她的小腹,容谏雪咬着她的后脖颈,将她垂落下的乌发悉数拢到她的胸前。
拇指指腹上沾了墨汁。
他按着她的脖颈,那滴墨便顺着她凹陷下去的脊椎,一路流下,隐在了那浅浅的腰窝之中。
“谁是夫君?”
他这般问她,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偏执又固执地要她的答案。
“裴惊絮,谁是你的夫君?”
腰身被他掐住,裴惊絮整个人的重量都倾压在了他的身上。
眼角积蓄着眼泪,裴惊絮声音颤抖:“我、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