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迅速掐诀,口中默诵:
“天地玄黄,阴阳遁形;气息敛藏,万籁俱寂——隐!”
咒语念罢,两人周身气息瞬间如溪流入海,与夜色草木融为一体。
同时,沈雨桥脚踏七星禹步,步伐轻灵如猫,落地无声,连草叶都不曾惊动。
一行人前后相随,穿过黑松林,踏过溪流石滩。
月光如水,将前方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又分开。
整整一路,醉雨没有回头一次。
霍秋也始终沉默,只有腰间皮鞘上,指甲轻叩的“嗒、嗒”声,规律地敲碎了夜的寂静。
行至大集市边缘,景象陡然分明——前方灯火通明,兽皮灯笼连成一片暖黄的光河;身后林深月冷,黑暗如墨晕染。
醉雨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线驻足片刻,最终头也不回地迈入那片璀璨灯火中,消失在往来兽影里。
霍秋停在阴影里,静静望着他远去。
良久,他抬手摘下兜帽,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
月光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唇上那道新鲜咬痕格外刺目。
沈雨桥躲在一块巨石后,拼命眯眼想看清他的表情,却因距离太远,只捕捉到一抹模糊的剪影,和周身散发的浓重孤寂。
他不敢上前,毕竟他这是隐息术,不是隐身术。
约莫一炷香后,霍秋缓缓转身。他最后望了一眼那片灯火,随即毫不犹豫地迈步走向相反方向的深沉黑暗。
步伐稳健,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义无反顾的决绝。
月光将他的影子越拉越长,最终彻底吞没在林雾中。
殊途,未必同归!
沈雨桥和晏绯因“目睹秘情”而心虚,特意绕开主路,从营地后方一片灌木丛悄悄钻回。
两人刚拍掉身上草叶,一抬头,就被眼前景象震住——
营地角落凭空堆起几座“坚果小山”!
最大的木箱里板栗冒尖,油亮棕红,几乎要滚落。
旁边箱子堆满核桃、松子、榛果。
还有个敞口的藤筐,装满剥好的红皮花生仁。
更令人扶额的是,师父兔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板栗堆顶,翘着毛茸茸的二郎腿,爪子里捏着个啃了一半的核桃。
而凤凰蹲在箱子边,用喙小心翼翼啄开板栗壳,把金黄的果肉推到兔子爪边。
师父兔瞥见蹑手蹑脚的两人,耳朵“唰”地竖起,阴阳怪气地拖长调子:
“哟——可算回来啦——”
“出去玩不带我,太——厉害了!”
“这么晚这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