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嫔妃们都爱用手炉取暖,安陵容便亲手做了几个暖炉套子,除了给碎玉轩和存菊堂各送一个,还特意亲自往富察贵人宫里跑了一趟。
雪后的延禧宫静悄悄的,青瓦上覆着厚厚的积雪,在冷日下折射出清冽的光。富察贵人正歪在暖炕上,膝头盖着素色锦缎棉毯,手里捧着个描金手炉,娇嫩白皙的指尖被炉身散出的热气烘得泛着浅粉,透着几分慵懒。
安陵容迈着细碎的步子,身姿轻缓地走进殿内,先规规矩矩屈膝行了一礼,声音柔婉:“给富察贵人请安。”
富察贵人抬了抬眼,目光淡淡扫过她,嘴角牵起一抹浅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意,语气平淡:“免礼吧。”
安陵容微微抬眼,目光落在富察贵人捧着暖炉的手上,语气轻柔:“贵人,前几日在景仁宫陪皇后娘娘说话时,我便瞧见您的手生得娇嫩,每次碰手炉,指尖总容易被烘得泛红,看着实在叫人心疼。”
说着,她从身旁宫女手中接过个的锦盒,轻轻打开——里面衬着浅蓝绢布,放着个暖炉套子,银线绣的兰草纹在光下泛着细闪,针脚密得看不见缝隙。
安陵容上前两步,双手捧着套子递过去:“这是我闲时亲手做的,选的是最软和的云丝棉,裹着手炉不硌手还隔热。绣了点兰草添些雅致,若贵人不嫌弃,往后用手炉就不会再烫着了。”
富察贵人伸手接过,指尖触到棉料的柔滑,又细细端详着兰草绣纹,眼中渐渐透出惊喜,嘴角忍不住扬起来,连语气都热络了几分:“安答应你这心思也太细了!这绣活精致得很,一看就费了不少功夫。难为你有这份心意,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安陵容微微欠身,语气谦逊:“能得贵人喜欢,我便放心了。”
富察贵人笑着抬手让她坐,又转头吩咐婢女:“桑儿,去库房挑些成色好的首饰,仔细包了给安小主送去。”
“贵人且慢!”安陵容忙起身阻拦,“我送您暖炉套子,是真心想着为您解些不便,从没想过要什么回赠。”
“妹妹的心意姐姐懂,可圣人都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富察贵人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执意,“你若是不肯收,倒显得姐姐不懂礼数了——往后,我反倒不敢再要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