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怀,语气柔得像春日拂过湖面的风,半点瞧不出方才的算计,“若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只管跟本宫说,本宫定然为你周全。”
“多谢娘娘记挂,宫里一应都好,不缺什么。”安陵容轻声回道。
“既说一应都好,你怎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皇后话锋陡转,语气里添了几分痛心,眼神却暗了暗。
安陵容听出不对,忙起身屈膝请罪:“臣妾愚钝,不知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请娘娘明示。”
“你身边的宝娟呢?今日怎么没跟着你一同来?”皇后没有直接回答,反倒问起了宝娟。
安陵容心猛地一沉——变卖绣品的事定是泄露了!她紧张得指尖发凉,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说话都带了颤音:“臣妾、臣妾派她去办些别的琐事了……”
皇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慌乱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满意,只递了个眼神给剪秋。很快,剪秋便带着宝娟进来,宝娟一进门就“扑通”跪下,脸色惨白。
“这就是你让宝娟去办的‘琐事’?”皇后抬手,将一个包袱扔在案上,包袱散开,里面正是安陵容连夜绣好、打包好的绣品。
“小主!”宝娟声音发颤,头埋得更低了。
“如今边关战事吃紧,皇上下令缩减各宫用度,本宫并非不知你有难处。”皇后语气沉了沉,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凝重,“可你是天子嫔妃,竟将自己绣的东西拿出宫变卖——这若是传出去,损的是皇家颜面,你可知这后果有多严重?”
安陵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子控制不住地发颤,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惶恐:“皇后娘娘恕罪!臣妾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啊!”她微微抬头,眼底满是无助与祈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内务府给的月例本就微薄,臣妾家中又时常需要银钱周转,臣妾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说到这儿,她又急忙补充,语气急切又恳切:“娘娘放心!臣妾拿去卖的绣品,全是臣妾一针一线自己绣的,绝没有一件是宫中财物!臣妾就算饿死,也断不敢做有损宫规、丢皇家脸面的事!求娘娘明察!”话音落,她重重低下头,额头轻触冰凉的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