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皇上就坐在床边。一见到皇上,安陵容这几日憋在心里的委屈瞬间决堤,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止都止不住。皇上见状,心疼得不行,伸手轻轻替她拭去泪水,声音放得极柔:“怎么这般傻,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安陵容挣扎着要起身请安,皇上却伸手扣住她的肩,将她拉进怀里。她顺势用双手环住皇上的腰,声音带着哭腔,怯生生地问:“皇上这几日不肯见臣妾,是不是……是不是因为父亲的事,怪罪臣妾了?”
皇上没有直接回答,反倒反问她:“在你心里,朕就是这般不分是非、会迁怒于你的人吗?”
“臣妾不敢。”安陵容连忙将头埋得更深,脸颊贴在皇上温热的衣襟上,连声音都弱了几分。
“别怕,你父亲已经没事了。”皇上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发顶,语气温和。
“父亲他……真的没事了?”安陵容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泪水还挂在睫毛上,颤巍巍的。
“朕已经派人送他回松阳县休养,还赏了不少伤药,也算慰劳他当日护粮的英勇。”皇上看着她的模样,眼底多了几分柔意。
“你以为朕前几日为何不见你?”他顿了顿,伸手在安陵容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语气带着几分宠溺的无奈,“还不是为了让你避嫌,别卷入这场纷争里。谁晓得你竟这般想不开,把自己折腾病了。”
安陵容仍是一头雾水,只怯生生轻唤了声:“皇上……”
“你那日往勤政殿送点心时,朕便已知晓你父亲牵涉其中了。”皇上语气徐缓,徐徐解释道,“沈贵人的父亲在奏折里,把你父亲如何奋力对抗劫匪、护持粮草的情形写得明明白白。只是这事关军情,朕不能单凭一面之词便轻信。后来华妃得知了,在朕跟前哭闹不休,说非要处死所有押送粮草的人,才能对得住前线浴血的将士。”
“那皇上……为何还肯放了父亲?”安陵容心头仍悬着,忍不住追问,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意。
“朕说过,不会轻易信任何一方的言辞。恰巧那时皇后也来为你父亲说情,朕便应下会秉公办理。”皇上接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