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便待上一整天,直到暮色漫过宫檐,才踏着夜色慢慢往回走。
宝娟看她日日来回奔波,脚底板都磨红了,忍不住劝道:“小主,你为什么放着轿子不用,你看脚都走红了?”安陵容却只是淡淡一笑,指尖拂过袖口的素纹:“这般步行,才显诚心。”
只有她自己知道,真正的缘由是方太医曾嘱咐她多锻炼,才能养好病后的身子。这般悄无声息的走动,既不会引人注意,也不会授人以“奢靡怠惰”的口实,恰好合了她的心意。
小半个月的礼佛时光,安陵容每日跟着法师诵经、焚香,举止端庄,言语谦和。皇上偶尔问及,听闻她日日步行礼佛,愈发觉得她贤良淑德,对她多了几分赞许。而日日的步行,也让她原本虚弱的身子渐渐硬朗起来,脸上的气色比从前好了不少,只是身形看着清减了些。
礼佛结束次日,安陵容早早的就前往桃花坞请安。皇后见她站在殿中,身形比往日纤细,眼底带着几分倦意,便拉着她的手温声安慰:“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你身子刚好转,就主动去为将士祈福,本宫很欣慰。”
安陵容连忙屈膝谢恩,语气恭敬:“能为皇上皇后分忧,为将士尽一份力,是臣妾的本分,不敢言辛苦。”
话音刚落,底下就传来两道带着不屑的低语:“什么祈福,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皇后娘娘心善才护着她——明明是安常在父亲办事不力,皇上没明着罚她,只找了‘自请祈福’的由头顾全她脸面,她倒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安陵容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齐妃正和曹贵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脸上满是鄙夷。见安陵容看过来,曹贵人连忙收敛神色,默默低下了头;齐妃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可转瞬就换上了一副挑衅的模样,直直迎向她的目光。安陵容丝毫不惧,坦坦荡荡地回视着,直到齐妃被她看得眼神发虚、不自觉移开视线,才拿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掩盖了方才的尴尬。
皇后眼神锐利,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淡淡扫了齐妃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让齐妃瞬间噤声。随后皇后才转向安陵容,语气缓和地问道:“你方才怎么对着齐妃出神了?”
安陵容放下茶盏,从容回话:“回皇后娘娘,臣妾是瞧着齐妃娘娘今日穿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