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拜,拜死了那个会在廊下捡花瓣的景娴。
这一拜,拜成了弘昼的妻。
起身时,她听见弘昼倒吸了一口凉气。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攥紧的拳头,指节白得像要断了。可她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挺直脊背,任由喜娘将一条红绸的一端塞进她手里。
另一端,被弘昼紧紧攥着。
他的手很烫,带着酒气的热度透过红绸传过来,像火一样烧着她的指尖。景娴想甩开,却被他握得更紧。
弘昼景娴……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弘昼以后……有我在。
景娴没有回答。
她望着正厅外那片被红绸遮住的天,灰蒙蒙的,像极了她往后的日子。风还在吹,红绸子猎猎作响,像是在为这场荒唐的婚事唱着挽歌。
画春跟在后面,看着自家姑娘挺直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那背影看着孤傲,却抖得像片狂风里的残叶。
她的姑娘,终究还是被推进了这无边无际的红里,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