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开口时依旧是冰碴子似的冷,钮祜禄景娴皇上容不容我,轮得到你这个阶下囚置喙?
她走到弘昼身边,目光落在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上——纯妃的指甲缝里全是污垢,这一抓怕是要留疤了。弘昼察觉到她的视线,下意识想把胳膊往后藏,却被她抬手按住。
钮祜禄景娴别动。
景娴的声音很轻,指尖触到他伤口边缘的布料时,微微顿了顿。
弘昼的呼吸忽然乱了半拍。她的指尖微凉,带着手炉熏过的暖香,竟比伤口的疼更让他心慌。他垂眸看着她,鬓边的赤金点翠步摇垂在脸颊旁,流苏扫过下颌,留下细碎的痒。
弘昼我没事。
他低声说,语气里的戾气早已散了,只剩下怕她担心的温柔。
这一幕落在纯妃眼里,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心上。她看着弘昼望向景娴的眼神——那里面的疼惜、紧张、纵容,是她伺候皇上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的东西。
原来有些人,真的能被捧在掌心里疼。而她,从始至终不过是枚用完即弃的棋子。
“不……不是这样的……”纯妃忽然失了力气,任由狱卒把她拖回牢里,铁链哗啦落地的声响里,她的声音软得像滩泥,“皇上说过会护着我的……他说我是他心尖上的人……”
弘昼没理会她的呓语,只盯着景娴:弘昼你有没有伤到?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小腹,又落在她撞红的后腰上,眉头拧得死紧,弘昼我就该跟你一起进来。
景娴收回手,指尖沾了点他的血,温热的触感让她指尖微颤。她别开脸,语气恢复了惯常的疏离:钮祜禄景娴我没事。倒是你,堂堂亲王,被个阶下囚所伤,传出去不怕人笑话?
弘昼笑话就笑话。
弘昼笑了笑,眼角的梨涡被疼意染得发红,弘昼总好过你受半分伤。
他转头看向牢里失魂落魄的纯妃,眼神又冷了下来,声音不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