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清晰地穿透牢门:弘昼拖下去,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关着。
“王爷的意思是……”狱卒揣摩着他的心思。
弘昼让她好好看着。
弘昼抬手按住流血的伤口,目光掠过景娴,带着不容错辨的坚定,弘昼看着爷的福晋如何带着永璧,一步步站到最高处。让她明白,谁才是这场博弈里,笑到最后的赢家。
纯妃猛地抬头,撞进弘昼那双写满护短的眼睛里。那里面没有半分犹豫,没有半分算计,只有对另一个女人的全然维护。她忽然想起自己刚入宫时,皇上也曾在桃花树下对她许过类似的诺言,可到头来,连她的家族都成了他清理江南的棋子。
原来真心,从来都不是看谁的话讲得漂亮。
“噗——”又一口血从嘴角涌出,这次纯妃连擦都没擦,任由血沫糊住嘴唇。她看着景娴被弘昼小心翼翼地护在身后,看着那道石青色的裙摆扫过地上的血迹,忽然觉得眼睛很酸。
当年在太后宫里,她总爱炫耀皇上赏的东珠,却没注意到廊柱后那个少年,眼里从来只有那个低头描花的钮祜禄小姐。原来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属于她。
牢门再次关上,这次是用新的铁锁锁死的。纯妃瘫坐在地上,看着那扇隔绝了光明的门,忽然低低地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淌了下来,混着血污,在肮脏的脸上冲出两道浅痕。
走廊里,景娴看着弘昼臂上的伤口,终究还是没忍住:钮祜禄景娴先处理伤口吧。
弘昼不急。
弘昼按住她的肩,不让她走,弘昼等李玉来了再说。
他知道,皇上的人此刻定然在附近看着,他这伤,得让该看见的人看见。
景娴何等聪明,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她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弘昼的血还在流,染红了石青色的蟒袍,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他却浑不在意,只看着景娴被风吹红的鼻尖,忽然低声道:弘昼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