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弦一郎留下的那柄签着“动如雷霆”的特制球拍,如同一个无声的图腾,静静躺在“小黄”身旁,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沉甸甸的力量感。它没有言语,却仿佛诉说着跨越胜负的敬意和一份沉甸甸的期许。
康复训练在沉静中继续推进。低压软球带来的沉甸触感,如同不断敲击着慈郎沉睡神经的钥匙。每一次成功的回击,每一次对力量重新感知的微小进步,都伴随着神经末梢尖锐的刺痛和酸麻。那是神经在废墟上艰难重建的信号,是沉睡的狮子在伸展爪牙时必然的嘶鸣。
迹部景吾的守护更加精密。他不再仅仅依靠手环的警报,而是如同最敏锐的雷达,捕捉着慈郎每一次细微的蹙眉、每一次肌肉无意识的抽动、每一次呼吸节奏的微妙变化。他精确地计算着慈郎的“清醒配额”,在极限到来前果断叫停,不容置疑地将他按回躺椅“充电”。动作依旧带着帝王的强势,但那份强势之下,是深不见底的紧张和小心翼翼。
“景吾……好吵……”慈郎靠在躺椅上,抱着“小黄”,眼皮沉重地耷拉着,小声抱怨。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卷发,手腕处的冷敷凝胶散发着微弱的凉意,试图驱散那顽固的酸麻刺痛。
“闭嘴,睡觉。”迹部坐在旁边,头也不抬地翻着最新一期的神经学前沿期刊,声音低沉。灰紫色的眼眸却时不时扫过慈郎略显疲惫的脸庞,确认他只是累,而非承受着无法忍受的剧痛。
这种在剧痛边缘试探、在极限处刹车的训练,持续了数日。慈郎的进步肉眼可见,他对球拍的掌控力在恢复,沉睡舞步的流畅度在提升,但随之而来的,是神经再生过程中积累的、愈发难以忍受的深层钝痛。那不再是尖锐的刺痛,而是一种如同骨髓深处被无数细针缓慢搅动、又如同大脑被无形重物持续碾压的煎熬。这痛苦在训练后的休息时间,在夜深人静时,尤其清晰。
这天傍晚,复健结束后。慈郎蜷在卧室落地窗前的巨大软榻上,怀里紧紧抱着“小黄”和那柄签名球拍,身体微微蜷缩,像一只承受着巨大痛苦的小兽。窗外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却驱不散他眉宇间笼罩的阴霾。豆大的冷汗从他额角滑落,滴在真田签名的拍柄上。他死死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呻吟,但身体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却出卖了他正在承受的非人折磨。
迹部端着特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