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也不会让她觉得冷。
“父亲的手也很暖。”她把冰兰花插在头发上,对着冰雕小狐狸笑了笑,“等他回来,我要让他牵着我的手,去冰川上跑,就像上次追极光那样。”
说着说着,她的眼皮开始打架。露台上的风带着雪粒的凉,可怀里的冰雕小狐狸、桌上的暖石头,还有肩头的雪翎,像是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暖圈,把她裹在中间。她打了个哈欠,往冰桌上一趴,脑袋枕在胳膊上,眼睛却还望着天幕,像怕错过了什么。
“爸爸回来的时候,要叫醒我呀……”她迷迷糊糊地说,手指还攥着那片冰兰花,“我要第一个……第一个看到他……”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化作轻轻的呼吸声。她睡着了,眉头却还微微皱着,像是在梦里也在盼着什么。
雪翎轻轻跳下来,用翅膀盖住她露在外面的耳朵。风还在吹,雪还在下,天幕依旧沉沉的,可露台上的那块灰石头,却比刚才更暖了些,白气冒得更浓了,像在替谁守着这个小小的、等待的梦。
远处的冰川深处,冰层下传来极轻的“咔哒”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可露台上的孩子已经睡着,她不知道,这片冰冷的星球上,除了她的等待,还有些别的什么,正随着爸爸的离开,悄悄苏醒。
她只知道,等她醒来的时候,或许就能看到那颗最亮的北极星重新挂在天上,看到那个穿着素色长袍的身影,踏着星尘,从冰川的尽头走来,笑着对她说:“筱竹,爸爸回来了。”
而那一天,应该不会太远吧。
露台上的积雪已经没过了筱竹的脚踝,她是被冻醒的。睫毛上结着细碎的冰晶,眨眼睛时能听见细微的“咔嚓”声,像是谁在耳边捏碎了星砂。冰雕小狐狸的耳朵彻底化了,只剩下团模糊的冰坨,她伸手去碰,指尖刚触到冰面就猛地缩回,那冰已经凉透了,连最后一点星尘的余温都散了。
“对不起啊。”她把冰坨拢在掌心,哈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雾,又很快被风吹散,“我不该睡着的,都怪我没看好你。”
雪翎从栏杆上跳下来,用翅膀轻轻拍打她的手背。它的羽毛上沾着雪,拍下来的雪沫落在手背上,凉得像针扎。筱竹却没躲,反而把脸凑过去,让雪翎的翅膀蹭过她的脸颊。
“爸爸说过,极夜最长的时候,黎明就藏在冰缝里。”她望着远处冰川的轮廓,那里的冰脉在昏暗里像巨兽的脊梁,“可现在天都快亮了,他怎么还不回来?”